【書寶二手書T8/一般小說_ISP】貞晴——痞子蔡的情傷小說_蔡智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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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菲〈傳奇〉) 我和她曾經無話不談,也曾經相知相惜,更曾經相約要廝守, 然而五年八個月的戀情,最後為何劃下句點? 她叫龔羽婷,龔羽倒過來念,就是雨弓,因此我暱稱她雨弓。雨弓就是彩虹,Rainbow。 雨弓是個漂亮的女人,有股神祕而低調的氣質。 她結婚十年,有一個五歲的女兒; 我至今談過二場戀愛,仍舊單身。 我和雨弓是怎麼開始的? 用「開始」形容並不恰當,因為我跟她不能也不應該開始。 「唯一」這東西並不存在於我和她之間,我和她只能待在陰暗角落,躲躲藏藏、偷偷摸摸、遮遮掩掩?? 「不管烏雲有多厚,陽光總能突破困境,灑在海面上。」 我和雨弓曾經堅信我們的未來必能在倆人堅定的愛情下,突破陰霾、走出陽光,然而,終究難能如願。 到底發生了什麼?或者做錯了什麼? 其實沒發生什麼,也沒做錯什麼; 我們跟正常的情侶不一樣,我們得一直做錯事,才能繼續在一起…… / 蔡智恒首次書寫情感背叛的男女糾葛、婚外情的無奈掙扎; 不一樣的情感書寫,一樣的痞子蔡風格:冷靜的文字表面下,是熾熱包容的初心。 中年後的愛情書寫,不再風花雪月,但更顯生活磨礪後的幽遠韻味。 蔡智恆 網路上的暱稱是痞子蔡。 1969年出生於台灣嘉義縣,成功大學水利工程博士。 1998年在網路發表第一部小說《第一次的親密接觸》,造成全球華文地區的痞子蔡熱潮,從此被譽為「漢語網路文學旗手」、「華人網路小說家第一人」。相關著作:《回眸(全新作者親簽版)》《回眸(新版)》《貞晴——痞子蔡的情傷小說(特別簽名版)》《孔雀森林(新版)》《國語推行員》《夜玫瑰(新版)》《蝙蝠(新版)》《不換》《暖暖(新版)》《阿尼瑪》《蝙蝠》《鯨魚女孩‧池塘男孩》《回眸》 貞晴雨弓後記 時序剛過中秋,庭院裡兩組烤肉架下的炭火正盛,夜風卻透著涼意。 這裡是林涵貞的家,矮牆圍成的寬敞庭院很適合烤肉聊天。 以前的老同事每年一次聚在這裡烤肉,日子則不一定。 同事間的情誼不錯,即使後來好幾個人陸續離開那間公司, 也依然維繫著這種聚會。 每年在林涵貞的盛情邀約下,總會有八九個人到。 到今天為止,應該十年了吧。 這十年來我每次必到,是除了林涵貞外的全勤者。 倒不是我最熱情,而是找不到不來的理由。 在那間公司工作時,她是我同事,也是我女友,當然要到; 離開公司一年後,她成了前女友,但說好還是要維持朋友關係, 所以不來反而怪。 不管是女友時期還是前女友時期,我和她互動的樣子都差不多。 她是熱情好客的主人,而且公平對待每一個客人。 比方現在庭院裡大約十個人,圍著兩組烤肉架,三三兩兩坐著聊天。 而她在過去的半個鐘頭裡,移動的軌跡剛好可以順時針繞成一個圓。 這種聚會總是會喝點酒,其他人每次都帶來不同種類的酒。 最後通常有一兩個人會醉,不過我從沒醉過。 不是因為我酒量好,而是我喝得比較少。 涵貞常說想看我喝醉的樣子,但很遺憾總是讓她失望。 「嗶剝」一聲,有顆牡蠣開了。 涵貞拿夾子夾起那顆牡蠣放在我面前,順勢坐在我身旁。 『謝謝。』我說。 「說什麼謝呢。」她拍了一下我肩膀,「小心不要讓汁灑出來。」 剛烤好的牡蠣很燙,又要避免殼內蚵汁漏出,我小心翼翼剝開外殼。 但再怎麼小心還是灑了一半,我喝完剩下的蚵汁,再吃下蚵肉。 略微生了點,但可以接受這種鮮。 「你老是笨手笨腳。」她指著我褲子被蚵汁濺到的地方。 我低頭看了看,卡其色褲子有兩三處污漬。 她馬上去拿了條乾淨的濕布,擦拭我褲子上的污漬。 「等一下我幫你剝。」她邊擦邊說。 我有點尷尬,勉強笑了笑。 「這雙鞋怎麼還在穿?」她低頭看著我的鞋。 這雙鞋已經穿了十年多,原本棕色的鞋現在看起來是髒髒的土黃。 兩年前鞋底破了,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卻捨不得丟? 反而去鞋店黏個新鞋底就繼續穿。 『只要沒壞就能穿。』我說,『而且這雙鞋不用綁鞋帶,很方便。』 她看了我一眼,沒再說話。 我注視著炭火上的牡蠣,等待下一聲嗶剝。 有的牡蠣比較熱情,炭火追求沒多久,便張開雙臂; 有的牡蠣很自閉,即使炭火再熱、烤的時間再久,依然緊閉著外殼。 直到炭火滅了,硬撬開堅硬的外殼後,只見焦黑的蚵肉。 我想我屬於後者,涵貞是前者。 一直到現在,還是很納悶我和涵貞怎麼會成為一對? 就像漢堡和小籠包,很難將這兩者聯想在一起或搭配在一起。 我沒有猛烈追求過她的記憶,她也不是倒貼我。 整段從陌生到成為男女朋友的過程沒太多印象,好像只是水到渠成。 我想可能是近水樓台的緣故,同事之間日久生情, 最後不小心擦槍走火而成為男女朋友吧。 然而時間點很清楚。 十年前的2月,我進入那間公司時認識她,9月成為男女朋友。 我在公司待了四年後離職,離職後一年我和她分手。 算了算,分手至今差不多五年半。 每當想起我和她曾是男女朋友這件事,總有陌生的不存在感。 這並不意味我和她的交往過程太平淡,相反的,火花還不少。 各種甜蜜歡笑或爭執衝突的記憶應該還在,卻莫名的陌生。 好像我坐在觀眾席裡,看著舞台上我和她相處的點滴。 但我明明是當事者,怎麼會變成旁觀者呢? 舞台上的我和觀眾席的我,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我? 又一聲嗶剝,涵貞又夾了顆牡蠣放在我面前。 這次她幫我剝開牡蠣外殼,過程中她似乎燙了手,驚呼一聲。 但還是繼續謹慎剝開,然後把那片盛了蚵汁和蚵肉的牡蠣殼遞給我。 「再說謝謝我就揍你。」她說。 『妳好厲害。』我小心接下,『沒灑半滴。』 仰頭喝完蚵汁再吃下蚵肉,這顆的口感還是生了點。 她拿夾子逐顆檢視烤肉架上的牡蠣,如果殼開了便夾起放在盤子上。 約莫等半分鐘左右,再用手拿起盤中的牡蠣,剝開外殼。 有蚵肉的那片殼緩緩遞給我,另一片殼丟進垃圾袋。 整個過程的動作都非常小心翼翼,彷彿在拆解裝了生化武器的核彈, 生怕稍有不慎,漏出一滴液體就會立刻造成數萬人死亡。 我連續吃了好幾顆烤牡蠣,口感依然偏生。 她又從籃子裡夾起牡蠣,一顆顆放在烤肉架上,仔細排好。 這些牡蠣排得非常整齊,像排列整齊的軍人正要去閱兵。 涵貞那些精雕細琢的動作,對照她的個性,總會形成極大的反差。 『手燙傷了嗎?』我問。 「還好。」她說。 她把右手拇指靠近嘴邊,輕輕吹口氣,微微一笑。 涵貞是個大剌剌的女孩,熱情大方、開朗爽直。 她好強、愛面子,個性很倔,脾氣也不好,有時會暴衝。 如果跟她爭吵一定要先踩煞車,不然衝突會一路往上飆。 這並不表示她是俗稱男人婆的那種女孩,事實上她很有女人味。 她或許看起來粗枝大葉,甚至有些迷糊,但其實她很溫柔細膩。 當你以為她固執暴躁不顧他人感受時,她又會貼心撫慰你的心靈; 當她在人群中放聲談笑時,通常只需一瞥, 便能察覺隱藏在人群中,你的細微心情。 她好像能夠同時擁有兩種互相矛盾的特質,一種顯性、另一種隱性。 例如大家都說她豪放,我卻覺得她拘謹。豪放是顯性,拘謹是隱性。 又例如你可以說她潑辣,但她同時也愛哭、膽小。 潑辣是顯性,愛哭膽小則是隱性。 剛進那間公司時,我和她並沒有多少交集。 直到有次開會,會後她逐一檢視在場男同事的手掌,說要看手相。 輪到我時,我二話不說直接攤開手掌。 「嗯……」她煞有介事端詳了半天,「你很花心。」 『就這樣?』 「你不信嗎?你看你的感情線歪七扭八,而且還有很多支線。」 『一般人都這樣吧?』 「你看我的。」她攤開手掌讓我看。 她手掌的感情線又直又深,而且幾乎沒有其他細小的紋路。 「這表示我很專情又痴情。」她很得意。 『搞不好這只代表妳是愛情白痴而已。』 「真的嗎?」她嚇了一跳,「你怎麼看出來?」 『我隨口說說而已。』 「說說看嘛,為什麼是愛情白痴?」她似乎急了。 『會看手相的人是妳,不是我吧?』 她愣了愣後乾笑兩聲,伸手拍了一下我肩膀。 「中午一起吃飯。」她說完就轉身走了。 咦?一般不是應該先用疑問句:中午要一起吃飯嗎? 雖說我們是同事,但畢竟不同部門而且也不熟,交談只限於打招呼。 她剛剛拍了我肩膀,以及說出一起吃飯,似乎都很自然而且直接。 從此上班的日子我們每天中午都一起吃飯,但不是只有我和她, 通常還會有好幾個同事。 大家吃午飯時總是聊聊八卦或是抱怨主管,她常是主導話題的人。 她很健談,講話也有趣,有她在的場合氣氛都很好,不會乾。 她常會隨機點個人說笑,不會讓在場的任何人有被晾在一旁的感覺。 我的話不多,但她點到我時,我還是會侃侃而談。 可能是因為這種午餐聚會,我跟她才會越來越熟稔。 「喂,花心男。」她叫住吃完午飯準備離去的我,「你以前都會把 飯盒吃光光,但今天怎麼沒吃綠色花椰菜?」 她觀察力太敏銳了吧,剛剛大家圍繞方桌一起吃飯盒時, 我跟她之間還有兩個同事耶,而且那綠色花椰菜也才一小根。 『喔。』我想了一下,『可能今天胃口比較不好吧。』 「有差那一口嗎?」她用叮嚀的口吻,「綠色花椰菜對身體很好, 要多吃,不可以挑食。」 『好。』 有時吃完午餐準備要繼續上班前,我還會找她說說話。 『會痛嗎?』我問。 「什麼?」她很納悶。 『當妳從天上掉落凡間的時候。』 她愣了愣後便笑了起來,笑容很燦爛。 「這麼會甜言蜜語。」她拍拍我肩膀,「你果然花心。」 那個吃完午餐後的短暫空檔,是每天的黃金時段。 或許是那陣子我剛跟前一任女朋友分手因而心情低落, 但能跟她說說話,聽聽她的爽朗笑聲,看看她的燦爛笑臉, 心情就會大好。 「蚵仔好吃嗎?」涵貞看著烤肉架上的牡蠣。 『嗯。』我點點頭。 「你盡量吃。」她說,「我買了20斤牡蠣。」 『太多了吧?』我很驚訝。 「不會啦。」她笑了起來,「讓你吃個夠。」 夜色下她的笑臉依然燦爛,我看了一眼,視線卻緩緩轉開。 「要知道你喜歡吃什麼真的很難。」她說。 『嗯?』 「十年前第一次邀你來烤肉時,問你烤肉時愛吃什麼?問了好幾次, 你只會回答:什麼都好之類的屁話。直到逼你一定要講一個答案, 你才說蚵仔。」她說,「所以從此我每次都會買牡蠣來烤。」 這個我沒什麼記憶,但確實每次在這裡烤肉時都有牡蠣。 「有次吃鹹酥雞時,也是問了半天你特別愛吃什麼?你才說出米血。 所以我每次烤肉也有準備米血。」她說,「待會烤給你吃。」 這個我也沒記憶,但確實每次也都有烤米血可以吃。 「除了蚵仔和米血,你還喜歡吃什麼?」她問。 『什麼都好。』 「又是屁話。」 我沒變,她也沒變,偶而會說出不太適合氣質女孩的話語。 「到底……」她似乎自言自語,「愛吃什麼?」 『妳在問我嗎?』 「沒事。」她笑了笑,拿夾子撥了撥炭火。 其實我到底喜歡吃什麼?根本一點也不重要。 跟她是男女朋友的那段日子,每次跟她一起吃飯,我都是由她決定。 她想吃什麼,我就吃什麼,二話不說。 但她每次還是都會先問:「你想吃什麼?」 『妳想吃什麼就什麼。』我一定這樣回答。 每次每次,一直到分手,都沒例外。 要去哪玩或要做什麼,也是她決定。 晚上去哪?她說看電影,那就看電影。 看哪部電影、去哪間戲院、要不要買爆米花進場、爆米花什麼口味、 飲料要可樂或雪碧、大杯或小杯…… 都是她說什麼就什麼。 但我相信如果她說可樂我說雪碧,她一定馬上改成雪碧。 『妳喜歡就好。』是我最常對她說的話。 而且我不是嘴巴說說,一直都是這個原則,從沒改變。 她常說我很寵她、對她超好,就是因為這樣。 但說也奇怪,每當她這麼說時,我心頭總會湧上一股沒來由的心虛。 剛與她成為男女朋友的一年半內,我們幾乎沒發生爭執。 工作時的相處、放假時出去玩,大小事我都順著她。 即使她突然有調皮的念頭,我都會附和,而且付諸行動。 比方她曾提議蹺班,因為她想看大海,想跟海說說話。 於是我們在午休時間離開公司去海邊,讓她站在沙灘上朝海大喊。 我們在下班前悄悄溜回公司,但還是被發現了,挨了頓罵。 她很喜歡海,我們偶而一下班就跑去海邊坐在沙灘上看夕陽。 她會輕輕打開裝耳機的盒子,很溫柔的把耳機線慢慢展開, 然後把耳機的一端塞進她右耳,另一端她會輕輕塞進我左耳。 我牽著她的手,靜靜坐在沙灘上看夕陽,一起聽她手機裡的歌曲。 我們幾乎都不說話,只聽到隱約的海浪聲和耳畔響起的歌聲。 時間慢慢流逝,直到天黑我們才起身準備回去。 把耳機線收進盒子裡時,她會輕輕纏繞,一圈又一圈,緩慢而規律。 直到耳機安穩地躺在盒子裡像是從沒被動過一樣。 她拿出耳機和收回耳機時,所有的動作都很溫柔細心又輕巧。 我喜歡看她手指輕盈靈活的動作,好像手指正在跳芭蕾舞。 平時大剌剌的她,此刻卻纖細無比,我很喜歡這種反差。 有次我們並肩坐在沙灘上看夕陽聽音樂時,耳畔傳來: 「咳咳。花心男,我好喜歡你。很想跟你就這麼坐著,一直到老。」 原來是她預先錄了這段話做成聲音檔,然後從耳機播放出來。 我轉頭看著她,她的臉突然漲紅,我微微一笑。 「欠揍嗎?」她摘下右耳的耳機頭大聲說,「不可以笑我!」 這也是種反差。 我收起笑容,轉身面對她,然後伸出雙手環抱著她。 她在我懷裡伸出手,把塞在我左耳的耳機頭輕輕取下。 我們就這麼相擁著,靜靜聽著海浪聲,直到天黑。 她第一次幫我慶生時,我們一下班便買個蛋糕,然後開車直奔墾丁。 在四下無人漆黑的海邊,她大聲唱著生日快樂歌。 她餵我吃蛋糕,還笑說:今晚您是皇上,請容許臣妾餵您。 我們並肩躺在沙灘上,看著滿天星斗,聊了一夜。 偶而她會翻身在我耳邊輕聲細語,還要我閉上眼睛仔細聆聽。 她說些什麼我忘了,只記得她吐氣如蘭,我彷彿躺在天堂的白雲上。 天還沒亮我們再開車殺回公司上班,一整天工作時都是昏昏沉沉。 我至今仍對那晚星光下她的燦爛笑臉印象深刻。 我喜歡摟她入懷,用鼻尖輕觸她的鼻尖,給她一個愛斯基摩之吻。 她總是會露出微笑,這時她的雙眼和笑容特別迷人。 「我是愛情白痴,你不可以騙我。」她說。 『如果我騙妳呢?』我說,『妳會打我嗎?』 「不會。」她搖搖頭,「我會自認倒楣,躲起來哭。」 顯性的她也許會抓狂,然後興師問罪;但隱性的她,只會偷偷哭泣。 我又給了她一個愛斯基摩之吻,她又笑了起來。 看著她那極具魅力的笑臉,我常會進入一種不真實的恍惚狀態。 我常想為什麼她有那麼多互相矛盾的顯性和隱性特質? 又為什麼並不敏銳的我,總能挖掘出她那躲在顯性背後的隱性特質? 涵貞在烤肉架上放了一塊米血,就一根竹籤串著長方形的東西。 她靜靜烤著,翻了兩次面、刷了兩下烤肉醬。 「好了。」她握著竹籤遞給我。 我點了點頭,順手接過。 咬了一口,是豬血做成的米血,味道還可以。 「好吃嗎?」她問。 『嗯。』我點點頭。 「要不要再烤熟一點?」 『不用。』我說,『這樣剛好。』 如果是這種米血,要烤多久對我而言沒差。 有同事分別遞給我和她一罐啤酒,打開拉環,我們各喝了一口。 「你都只喝一小口。」她說。 我微微一笑,心想是妳喝太大口了吧,但沒說出口。 「你這樣要喝到什麼時候才能醉。」她說。 『為什麼妳老是想看我喝醉?』我問。 「我想看看你喝醉後,話會不會比較多。」 她說完後露出微笑,但沒有勸酒或逼酒的意思。 我並不是很沉默寡言的那種人,只是跟她在一起時不主動表達想法。 她有想法或意見,我會贊同或附和,即使那些想法很古怪。 交往一年半內我偶而會闡述我的想法甚至反駁她,之後便沒了。 勉強形容的話,在交往一年半之後,我像鸚鵡。 她住家裡,跟父母還有兩個妹妹住在一起。 我以男朋友身分去過她家幾次,也跟她妹妹們算熟。 她很重視家人,跟家人的感情非常好,連結也很緊密。 但她除了家人外,也很重視朋友,人緣又超好。 她有小學、國中、高中、大學等同學,還有同事, 又有因緣際會而結識的各式各樣朋友群。 我和她是同事,又住在同一座城市,應該隨時隨地都可以相聚。 交往一年半內也確實如此。 但一年半後,獨處的機會卻急遽減少。 通常都是因為她有家人或朋友的活動而無法與我獨處。 比方禮拜天跟朋友爬山或是跟我去郊外走走,她會選擇朋友。 她的回答總是:因為是男女朋友,所以來日方長。 這些我都知道,也能理解,但總不能十次中,十次都選擇朋友吧? 那麼下班後去海邊坐在沙灘上看夕陽呢? 「這樣回家就太晚了。」她說,「我家人已經在吃晚餐了。」 『那妳就別在家裡吃晚餐。』我說,『我們兩個人在外面吃。』 「不要。」她搖搖頭,「這樣對我家人很不好意思。」 只要我邀約,每次都被打槍,沒有例外。 被打槍的次數多了,我忍不住說:『這次應該陪我了吧?』 她聽到時臉色會變,然後口氣變凶:「為什麼我不能跟朋友去玩?」 我一再解釋,我說的是「程度」的概念,不是Yes或No。 意思是大多數的情況可以跟朋友相約,只要少數或偶而跟我一起。 但她的回答總是極端:「是不是都不要陪朋友或家人,只能陪你?」 『我沒有這個意思……』 「乾脆我每天都陪你,這樣可以嗎?」她加重語氣,「可以嗎?」 她已經動怒,我如果再講出任何話語,都是往火上加的油。 一旦陷入這種衝突,都是不歡而散,很僵的氣氛會持續好幾天。 我要再三道歉,也必須花很多時間和心力去化解,才能回復正常。 跟她在一起後的第二個生日剛好是假日,我問她能不能一起慶祝? 她說她和妹妹們要在家裡幫我慶生。 我說可不可以只跟她一起慶生? 「妹妹們要幫你慶生,那是她們的好意。」她臉色又變了。 我趕緊解釋說我知道,也很感謝,但如果能只跟她慶生會更好。 如果不行,那可不可以慶生後留一些時間讓我們兩人獨處? 「妹妹們很高興要幫你慶生,你如果嫌棄就不要慶生了。」她說。 結果這年的生日,我是在手機收到訊息:生日快樂。 從此我就成了鸚鵡,不管她說什麼,我都說好。 「明晚要跟幾個大學同學聚餐。」『好。』(雖然那晚是耶誕夜) 「星期六要跟家人出去玩。」『好。』(雖然那天是西洋情人節) 「後天跟朋友約好去台北。」『好。』(雖然那天是七夕情人節) 我相信如果她說要跟朋友去北極冰山裸奔,我也會說:好。 之後每年的生日,都是只在手機收到生日快樂訊息,直到分手為止。 我也很配合用手機回覆訊息:謝謝,我很開心。 我是隻訓練有素的鸚鵡。 總之在一年半之後,我和她相處的時間和空間,絕大部分都在公司。 她的分際很清楚,只要在公司,我和她就只是同事,不會特別親密。 甚至仔細比較的話,她可能跟其他同事更親密。 如果我是個愛吃醋的人,可能得常吃幾個男同事的醋。 處在這種同事關係的時空中久了,常常會令我錯亂。 我和她真的是男女朋友?還是其實只是熟一點的同事? 每個人的心,被愛情、親情、友情、事業、財富、名聲、權勢等等 七情六欲所占據。 也許一般人的愛情,平均占內心的30%,重感情的人可能有50%。 而涵貞,我想愛情應該只占她內心的10%。 最多10%,不會再多了。 涵貞繼續烤第二支米血,烤完又遞給我。 我吃完這支米血時,發現她已喝完那罐啤酒,然後又開了一罐。 而我手中的啤酒還剩一半。 她瞄了我一眼,我的鸚鵡本能讓我馬上喝一大口啤酒。 「我一直很想問你,你哪來的勇氣?」她問。 『嗯?』 「就你第一次來這裡烤肉時……」 『怎麼了嗎?』 「你哪來的勇氣吻我?」她轉頭看我。 我愣住了,說不出話來。 「說呀。」 『可能是因為我那時剛分手,妳又對我很好……』我有點吞吞吐吐。 「亂講。」她說,「你那時還沒分手。」 『啊?』我嚇了一大跳,『真的嗎?』 「嗯。」她點點頭,「你到底哪來的勇氣吻我?」 我又說不出話來。 在我的記憶裡,確實是因為剛分手,可能內心比較脆弱, 面對美麗又待我很好的她,一時情不自禁。 「當時你說我像鄔瑪舒曼……」她問,「是因為這樣嗎?」 聽到「鄔瑪舒曼」這個關鍵字,腦中靈光一閃。 我記起來了。 那時我和涵貞走出庭院,走到附近的小公園,深夜裡沒有人影。 我們聊了很多,聊到她說她的五官中她最討厭鼻子。 她說鼻子太大了,我說不會啊,很有鄔瑪舒曼的感覺。 我一直很迷鄔瑪舒曼,雖然鄔瑪舒曼的鼻子不算美,甚至有些大, 卻讓整個五官有股冷豔的感覺。 十年前那晚,涵貞微仰起臉,讓我細看她是否真像鄔瑪舒曼? 昏暗夜色中,她的雙眼卻明亮無比。 我注視她許久,越看越覺得很像鄔瑪舒曼,意亂情迷之下, 把她摟進懷裡,低頭吻了她。 我一直記得吻她時的甜蜜感覺和擂鼓似的心跳。 因為這一吻,我們成了男女朋友。 原來是因為她像鄔瑪舒曼,而不是因為我剛分手。 在涵貞之前,我有個女朋友,叫李晴蘭。 李晴蘭應該很常穿黃色衣服,以致於如果回想起她時, 腦海裡常莫名其妙浮現一朵黃花。 不過關於李晴蘭的記憶已經很模糊 ---------------------------------------------------------------------------------------------------- 分享閱讀 書籍狀態請詳看圖示 如對商品有疑問請使用「聯絡店家」發問,發問時請告知完整商品名稱 ■客服電話服務時間:   敝店客服電話 (02) 85316044 服務時間為週一至週五 09:00-12:00 及 13:00-17:00,例假日與國定假日公休 其餘時間請使用 聯絡店家 功能聯繫 。 由於敝店為多平臺同步販售,來電請務必告知為樂天買家以節省您的寶貴時間,謝謝您。 ■其他注意事項: 建議可多利用7-11取貨付款,可在自己方便的時間領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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