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塞的十年】李全興「老查」中年級實習生回顧十年：第二職涯需要被規劃！

「大叔出租中」老查把自己出租給需要的朋友，在 INSIDE 十週年之際，他租給 INSIDE 一個早上，與我們聊聊他見證網際網路崛起、進入泡沫化，再到電商、社群以及自己職涯的轉換。

2010 年開始加入 INSDIE 共筆部落格，身為共同創辦人的他在職場上身經百戰，如今與我們聊電商、聊媒體、聊網路，雅虎奇摩、無名小站到臉書社群，憶起當年的職涯選擇，勾起老查不少回憶，也帶我們從 2019 網路科技走著時光長廊回到當初。

談到行銷、廣告到了近幾年才竄起的「社群經營」，不論時代如何推演，在當中老查一直強調自己的使命就是想辦法和大眾溝通，用一個簡單概念把一件大眾很難理解的故事說好。

現在說到網路服務，會想到網路女王 Mary Meeker 提出的三個 C ， Content (內容)， Community (社群)，商務 Commerce (商務)，但在一開始時並沒有這些概念劃分，一切都被歸類在「網際網路產業」這個名詞裡。

一直都在出版業走跳的老查，1996 年左右就因為工作的關係與他踏進網際網路工作的第一個老闆—博客來網路書店創辦人張天立先生認識，但當時的時空背景，除了對於網際網路仍很陌生，且既有觀念認為買書都到書店去翻閱再決定是否購買，所以雖然當時就有機會進入博客來，但老查當時網路賣書的可行性卻是半信半疑，並未答應工作邀請。

後來 1999 年老查輾轉到了財經科技媒體，密集接觸到網路科技產業知識，心中頓悟：「網路產業是這麼一回事啊！」想要繼續接受挑戰的老查終於踏進博客來擔任行銷企劃。

現在可能很難想像，畢竟「超商取貨」早已是個習以為常，再直覺不過的概念，但在當年推出時仍需要設法與消費者們溝通。老查回憶，2000 年網路泡沫化前，博客來網路書店與統一超商正在洽談超商取貨的合作業務。面臨的挑戰是如何讓消費者理解這項服務的價值，最後選擇用「3600 家（當時 7-11 的店數）24 小時不打烊的書店，就在你家巷口」作為溝通的主軸。

就這樣，2000 年博客來與統一超商正式開啟「博客來訂書，7- ELEVEN 取貨付款」服務。這段經歷讓老查認知到，科技的創新與價值首先要克服的是與使用者的觀念溝通，這樣的思維也貫穿了老查往後行銷、社群經營的職業生涯。

我最大的任務就是扮演好溝通角色。

電商到社群「工人智慧」見證數據起飛

在博客來見證網路書店崛起之後，不安於現狀的老查持續追求職業生涯的開創而決定離職，接著因緣際會到了下一間公司——當時正要開始發展拍賣業務的「雅虎」，老查說自己的加入幾乎是從 0.5 到 1 的過程。

「網路拍賣要突破，使用者信任的建立很重要。」面試時老查與面試人員如此說到，因為當時雅虎有「家族」的服務，這樣的社群模式可以降低網拍經營的門檻，相對其他平台有競爭優勢。也因此老查加入雅虎，成為拍賣服務第四位正式員工，主要負責品類經營，當年與之最大競爭的對手是電商巨頭 ebay。

「以前，還沒有所謂營運『一個產品』的概念，要做拍賣平台，台灣有相關經驗的人非常少，相較於對手，雅虎在經驗上居於弱勢，唯一優勢是流量。」

我不會 code (寫程式)，只懂 operation (營運)。設法讓拍賣上有吸引人的商品，才會有人來買。

透過對平台上商品類別的分析，老查知道要找到對的產品，初期因為由賣家主動上傳的商品還不夠多，老查就努力找 IBM、倫飛等品牌邀請他們把整新品、展示機在拍賣出清，逛街時只要路上有 outlet 就會設法聯絡對方想辦法找貨源。第一次體驗到 IBM 三十幾台整新機在 45 分鐘內就被搶標一空，網拍就是這樣才能滾動起來，老查比喻這就像跳舞一樣，「有貨、有人、有貨、有人。」當時就這樣與行銷一起配合，什麼事都兼著做。

那時候 ebay 砸錢投資，以補貼來吸引人氣賣家進駐，老查憑著商業邏輯跟直覺，堅持不跟進補貼政策，只相信數據。當時技術力不夠，為了讓數據說話以便向總部溝通，於是嘗試人工手貼數據作出報表，每天只有一頁 web log 列出基本的資料，自己就用 EXCEL 手工貼資料，慢慢從中洞察數字。

「在當時我都很願意用『工人智慧』來從數據中發掘商機，更何況是現在已經有那麼多現成工具可以運用！」，對於數據的重視也成為老查日後在工作時的基調之一。

到 2007 年雅虎買下無名小站，2008 年初老查轉任無名，負責經營平台上的 KOL，這在當時又是有別於拍賣的另一種平台。當時老查與他的同事們經營「雅虎奇摩摩人」，嘗試透過議題與內容策展、實體活動帶動流量金字塔中層的部落客向上提升，讓更多網路創作者可以加入自媒體生態圈。很可惜後來因為雅虎的策略考量，最後無名小站走入歷史。

生涯轉換思考當起中年級實習生

致力於網路與數位經營，老查在 2015 年加入康泰納仕樺舍集團 (Conde Nast) 擔任數位營運總監/副總經理，帶著數位思維加入而經歷雜誌媒體數位轉型。到總部出差參加集團全球會議，又見證到百年的媒體集團如何逐步展開數位轉型。「我認為數位轉型重點既不是數位也不是轉型，而是如何推行與管理組織的變革」，期間無論是導入數據分析的觀念或調整組織的工作模式與分工，老查做了相當多的嘗試。而 2017 年《Vogue》與《GQ》在台灣的數位營收超越雜誌，康泰納仕終於證明了數位轉型價值所在。

參與與見證了這段歷程，老查仍然想持續挑戰自我，於是在 2018 年六月向公司提出了辭呈，九月底正式離開。原本是想先休息，不過當時一次與前老闆，曾任 Yahoo! 奇摩總經理的洪小玲聊天，老查被問到：「你覺得你會工作到幾歲？」讓他開始思考自己的職涯之路，似乎不太可能一直做高階經理人。

希望能探尋到人生更多的可能、開啟嶄新的計畫，因緣際會誕生了「出租大叔」服務。「出租大叔」緣起於日本，這項職業，提供顧問諮詢亦或是聊天解悶，老查認為這對自己來說是增加機會接觸面的計畫，與其自己在圈子裡探索，不如自己主動開啟服務去接觸更多不同領域的人，找到自己更多的可能性。

第二職涯需要規劃，不可能是第一的直線延伸。

即便是在產業擁有難能可貴的豐厚經驗，在快速更迭的時代裡，老查認為即便憑藉著過往累積的經驗可能讓自己從事顧問、開課，但再持續一兩年也必須轉型。在這一年裡我們時常在社群或線下活動看到老查的身影，一邊把自己這些年所汲取的能量擴散給社群，一邊開拓新視野，甚至連 YouTube 都看得到他的身影，開設了「我是老查」的 YouTube 頻道，穩定的每週出片。

回顧 INSDIE 時光期許與建議

回憶加入 INSIDE 的契機，老查在當年的新年計畫就要求自己，每天寫一篇部落格文章於每日午夜前發表，因而收到蕭上農 (Fox) 的共筆邀約。心想著：「既然每天要來寫部落格，那不如也在 INSIDE 寫文章吧！」

單純的起心動念卻讓老查獲益良多。過去的他都待在產業圈，大多都與業界人士交流，開始在部落格發表文章後，接觸到更多的讀者，為了提供更有價值的內容，自己會以更宏觀的視野去觀察趨勢，增加知識深度、廣度。

回憶自己在 INSIDE 撰寫最有印象的一篇文章《假如 Facebook 有屬於自己的中央銀行 – 談 Facebook credit》老查從待在在自成一國霸主的公司，看到了臉書的前瞻性與未來性，看到 F8 開放 API，藉由連結其他人把國土拓展到無限大。如今不論是成為社群霸主，甚至跨足其他業務，積極自家的數位貨幣計劃，當時都僅存在於想像之中，如今竟逐一被應證。

談到給 INSIDE，針對四人的小團隊，老查以社群角度出發，以目前活躍於社群的 CMX 社群經營案例，建議 INSIDE 可以用「雪花式」經營，如同雪花中空，周圍環繞著密集的晶體轉動，身為團隊核心的一員，可以想辦法去建立產業的社群，串連起更多資源，

就「編輯」的工作內涵，出版業出身的老查一直都相信「編輯」角色的價值，鼓勵編輯要發揮角色的特質，和不同作者之間的溝通盡量站在「合作」的角度，在內容和切點有更多的討論，雙方在互動過程中將能激盪出更多新的火花。

「大叔出租中」老查把自己出租給需要的朋友，在 INSIDE 十週年之際，他租給 INSIDE 一個早上，與我們聊聊見證網際網路崛起、進入泡沫化，再到電商、社群以及自己職涯的轉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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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稿編輯：M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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