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怪談｜不只有搗蛋可愛？隱藏在河童傳說背後的殘酷歷史

深入探訪河童傳說的真相

在日本有著各式各樣的怪談，其中又分為幽靈跟妖怪兩類。所謂幽靈指對世間懷有怨念或恨而無法成佛、沒有實體的死者。而妖怪則是指在傳承或民間信仰中，超越人類知識所能理解範圍的異常現象，或是引起異常現象之「物體」、「生物」本身，基本上是擁有不可思議的力量之非日常、非科學之存在。

看上面解釋似乎有點難懂，簡單說來就是人死了以後如果還維持人形出現大概都歸幽靈，而其他擁有亂七八糟形狀；舉凡天狗、河童、裂嘴女、人面犬之類一律歸為妖怪。之前跟大家介紹了遠野物語，這次繼續來跟大家聊聊日本妖怪。

說到日本妖怪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河童」就是本次主角。雖然遠野物語中有出現幾篇河童的故事，但是河童可不只出現在遠野，日本各處都有目擊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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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日本妖怪讀懂背後的文化意涵！認識日本的聊齋——遠野物語

河童傳說：東日本、西日本之分

經過整理，我大概把傳說分成東日本跟西日本兩部分：

在東日本有一說指出河童是雕刻名匠左甚五郎所製作之芻靈，或陰陽師安倍晴明所作之紙人偶用咒術賦予生命後的產物。（芻靈就是日本卡通裡常出現詛咒他人時使用的小草人）

而西日本，在熊本縣的八代市裡「河童渡來之碑」記載中，寫道大約1500年前從中國黃河游泳過來的「河伯」在日本被稱為「河童」。（河伯，名叫馮夷或冰夷，是指中國民間信仰中黃河的水神，亦有說法認為是河川之神的通稱，也因此日本西遊記中沙悟淨常是以河童造型出現。）

「雖然在諸多傳說中河童的臉是綠色，但遠野的河童臉是紅色的」–摘自遠野物語第59段

（照片攝於遠野車站前）

目前廣為人知的河童有什麼共同的特徵：

1.住在河裏或是沼澤裡

2.會襲擊人類或是牛馬

3.會偷走人的「尻子玉」（詳見後文說明）

4.喜歡小黃瓜

5.頭上有盤子，盤子裡的水乾凅就會變得虛弱

6.喜歡相撲（比賽前行禮時頭上盤子的水漏出來就會變弱）

7.多以小孩子的姿態出現

8.背上有殼

9.喜歡魚

10.如果搗蛋被教訓了，反省以後會幫忙割草，或是給萬能藥當作賠罪

綜合以上十點看來，其實河童算是相對比較無害的妖怪。至於河童傳說的真相，到底河童是什麼生物？這點有也有很多說法。目前比較多人相信的是「被掐死的棄嬰或是小孩被放水流以後的浮屍」。

許多人堅信河童是棄嬰或小孩的浮屍原因

為什麼這個說法比較有說服力呢？首先我們來整理一下浮屍的特徵。首先皮膚是綠色；接下來因為頭髮被河床沖刷，頭皮腐爛之後看起來就像禿了一樣；背上因為吸水膨脹所以看起來像是殼；肛門也因為括約肌鬆弛擴張看起來就像「尻子玉」被抽走一樣，最後內臟空空的，看起來好像被吃掉了一樣。

上面說的「尻子玉」是一種假想的器官，傳說中是像寶玉一樣的東西。平常在人的肛門裡。傳說因為河童很喜歡，所以常會去偷摘，被摘走尻子玉的人可能會因此死去或是全身無力。至於河童喜歡尻子玉的原因則傳說是要獻給被稱為水神的神龍，或是自己愛吃。

以上考證中發現，被河童襲擊抽走尻子玉的人，似乎就是被當成河童本尊的兒童浮屍。總結來說，河童的真面目，很可能就是江戶時代流行的「間引き」（mabiki）風潮中，被拋棄在河川裡兒童們的屍體。而那些棄兒的家長們，為了不讓其他活下來的孩子知道這殘酷真相，於是便捏造了河童傳說。

「間引き」這個用語最早是農業用語，指的是為了不要讓幼苗長得太密影響生長，而把多餘的幼苗拔除。之後引申為「為了不要過度增加，而使用人工的方式使之減少」，例如因為無法養育多餘的孩子，就在嬰兒誕生時馬上把新生兒掐死。當然除此一說外，也有其他假說，比如有人主張河童是外星人、或是被家長掐死的畸形兒屍體等等。

如今日本人心中的河童形象

到了現代，一掃過去種種黑暗形象跟負面傳說，除了利用河童當作觀光宣傳角色的遠野市，相信大家在動畫漫畫以及其他場合也常看到可愛的河童吧？至於現實中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我想真相可能還埋沒在人煙罕至的深山秘境中，等著有心人去發掘吧？

▲來到遠野站就會發現許多河童的裝飾品（照片攝於遠野車站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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