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品描述
作者:夏曼.藍波安 出版社:印刻 出版日:1131108 ISBN:9789863877639 語言:中文繁體 裝訂方式:平裝 內容簡介 一艘船就是一座島嶼,一座島嶼就是一個男人建立的星球故事。一艘船就是養家的生存工具,如此的工具是有靈魂的,是我們做過美麗的祈福儀式的船,是我們父子爬山伐木,一棵樹一棵樹斧削製作的海上藝術品。──夏曼.藍波安 海洋文學家、國家文藝獎得主夏曼.藍波安的求生鬥志 蘭嶼達悟家族拼板舟的建造、傳承與生命儀式 聆聽亞馬(父親)的神話,領受伊納(母親)的祝禱 山谷迴盪的歌聲,召喚黑翅飛魚的永恆奧祕 右肩上漂泊的靈魂,為文字的洋流開啟黑夜的眼睛 山海之間,與子同行 伐木造船、夜航捕魚 依循節候與潮汐,共同書寫新世代的篇章 《黑潮親子舟》是夏曼.藍波安與家人合力打造的作品,他寫作的同時,也親自造船、捕魚、曬製魚乾,年復一年,繼承父親的遺願,做一個真正的達悟男人;兒子藍波安跟著他學習,入山林、划木船,辨識雨林的氣息,以身體感受海洋的波浪,也記錄遠洋航行經歷;大女兒施奇諾娃喜歡畫圖,為這本書增添色彩與文字記錄;小女兒施奇諾貝兒愛寫詩,日常靈感化為文字,成為親子舟的一部分。至於妻子凱珍的作品就是她種植的芋頭、地瓜,成為滋養家人最重要的養分。《黑潮親子舟》是傳承也是反思,是身體在大島、小島之間奔波的觀察感悟。 在他細膩優美、詩意的筆下,海洋、飛魚、傳統達悟人的生活儀軌和迎受現代化衝擊的悲喜,都轉化成泉湧的思潮,如同心靈魚湯的鮮味,灌溉都市乾渴的喉嚨。他的書寫往外撐開宇宙的浩瀚,擁抱海洋的寬廣,讓臺灣文學湧進了無可取代的洋流心跳。 *本書榮獲國家文化藝術基金會「臺灣書寫專案」補助 作者簡介 作者介紹夏曼.藍波安 Syaman Rapongan 1957年生,蘭嶼達悟族人,國立清華大學人類學研究所碩士、國家文藝獎得主。淡江大學法文系畢業。集文學作家、人類學者於一身,以寫作為職志,現為專職作家,島嶼民族科學工作坊的負責人。1992年《八代灣神話》獲中研院史語所母語創作獎,1999年小說《黑色的翅膀》獲吳濁流文學獎、中央日報年度十大本土好書,散文《冷海情深》獲1997年聯合報讀書人年度十大好書、《海浪的記憶》獲2002年時報文學獎推薦獎,〈漁夫的誕生〉獲2006年九歌年度小說獎,並為同年第23屆吳魯芹散文獎得主,並以《老海人》獲2010年金鼎獎。2012年《天空的眼睛》,獲得該年度中時開卷好書獎。2014年《大海浮夢》入圍2015年聯合報文學大獎,2018年獲得日本鉄犬異托邦文學賞。2017年獲得第40屆吳三連文學獎,2018年獲《鹽分地帶文學雙月刊》評選為台灣當代十大散文家。2019年《大海之眼》獲台灣文學金典獎、金鼎獎優良出版品推薦。2023年榮獲第十三屆全球華文文學星雲獎貢獻獎,以及第23屆國家文藝獎。 施藍波安 si Rapongan 台東縣蘭嶼鄉達悟族人。 畢業於國立高雄海洋科技大學。 曾海上商船實習一年經歷、曾任國立台灣大學原圖中心計畫助理。 三十歲返鄉,與父親學習達悟族傳統文化知識,同時學習攝影紀錄。 並在二○二一年完成人生第一艘拼板舟。 施奇諾娃 si Matnaw 畢業於東南科技大學,歷經原住民電視台策劃編輯,idu原住民小吃部員工,東方美集團RMK、雅詩蘭黛M.A.C、資生堂NARS彩妝師、美容師。 施奇諾貝兒(貝貝/貝兒) s... 目錄 (出版緣起)親子共築的心靈航程 /林淇瀁(國家文化藝術基金會董事長) 感恩的「自序」 I Tatala──招飛魚儀式的木船 伊納──此情可追憶 一艘木船的魅影:十人拼板船的誕生 山谷裡的歌聲 航向大海的心願 父親最後的海洋饗宴 Tatala的神話 Pika vangan(雙人船) 黑潮親子舟 拼板舟歷程/藍波安 雨林的靈氣 豐富與寂寞 II Mata no ahehep--夜間的眼睛 一句古老的聲波 回家 人生的第一章儀式 我的初夜航海 大海上的新鮮皮膚 另一個星球的海洋/藍波安 父親夕陽體能的禮物 心臟在海裡 III Inaworod namen--我家的庭院 一個父親失落的願望:懷念我的小妹 我的記憶/施奇諾娃 阿公的椰子殼/施奇諾貝兒 兒時散記/施奇諾貝兒 藍波安的願望 永別了,洛馬比克 海裡的獵人/施奇諾貝兒 一隻孤狼:敬小俠 IV Oned nu wawa--海洋的內心 人類的島嶼 黑色翅膀 諾穆克/施奇諾貝兒 九歲的憂鬱/施奇諾貝兒 耳機/施奇諾貝兒 腳底板的悲傷/施奇諾貝兒 內容試閱 航向大海的心願 彷彿心海的底層,某種古老的歌聲一直迴盪的旋律,像是來自最最遙遠的,我部落伊姆洛庫面海左邊,東南方小島傳來的歌聲,時而清澈得怡人悅耳,時而模糊,低沉的朦朧神祕。如此的歌聲已糾纏了我好多的年月。從我捨棄木船,不再使用它做為獵魚的生產工具的時候。我因而思索著,好像自己不使用拼板船舉行招飛魚儀式,不運用木船獵魚,彷彿不是達悟「男人」似的。沒有拼板船的數年中,嚴重困擾著我的意志,是我人生到了中老年紀之後,命格裡的沉重債務,壓著自己千頭萬緒,生活失去了重心,以及頓失踏實感。我因而不時的問自己,沒有自己拼板船,為何讓我感受日常生活,如是沒有重心的彩雲,在天宇隨風遊走:也如是折了雙翼的黑翅飛魚任千億尾沙丁魚嘲諷譏笑。 父親 ,以及他的兄長、小弟,他們三人生前給我的遺訓,說: 「假使我們部落的灘頭沒有了拼板船,那也就是失去了黑翅飛魚神的傳說,等於不是這個島嶼原初的主人了。人類終將老去,終將死亡,當我們死亡之後,你要造一艘拼板船,讓我們古老的灘頭,還有存留一艘木船,以海洋之名,舉行招飛魚的儀式,讓航向大海的灘頭存留應有的尊嚴,在夕陽餘暉的照射下,它會呼喚海神的名字。孩子,你就領著我們的孫子、你的兒子造一艘航向大海的拼板船吧!」 「航向大海的拼板船」,這句話在父親二○○三年三月二十二日仙逝的那一天起,就如刀斧深深的鑿刻在我的心海裡,也像一尾俊拔的、游姿優雅的浪人鰺遨遊在我奔騰的血脈裡。 記憶如是每一日的旭日,從兩歲會走路起,父親就領著我瘦弱的身子走向灘頭,站在家族的十人大船上,一同與父祖輩們面對廣袤的海洋,他們高舉似是漏斗般的銀帽,呼喚海洋的名字,呼喊黑翅飛魚的聖名: 「回來吧!回來吧!人之島是祢們孵化出生的原初之島,歸來吧!歸來吧!」 「這是我們人之島島民,對飛魚神的誓言盟約,歸來吧!歸來吧!」 「公雞的鮮血已沾上鵝卵石,浪紋暗流帶進外洋,歸來吧!歸來吧!」 每一年的飛魚招魚祭典,父祖輩們年年重複諸如此類的祈福詞,從小的記憶如是每一日的旭日,最後醞釀成熟,成為我的信仰。 我開始有記憶的時候,應該是我五歲,我的小叔公當舵手船主,那時是一九六二年的夏季,家族雕刻了一艘十人大船,在隔年的招魚祭,父祖輩們深夜出海獵魚,記得他們只撈到三尾飛魚,一尾是留給船主家庭獨吃,那是舵槳手的傳統福利,兩尾就由九個家庭均分享用,每個家庭只分得幾片飛魚鮮肉,但家族裡的男性用兩具陶鍋沸煮兩尾飛魚的鮮湯,放的淡水約莫是六十公升,然後再把飛魚湯平均分享給九個家庭。若是一個家庭有五個,六個小孩,每個小孩也只能分得如小拇指般小的飛魚肉,一大清早,孩子們飢腸轆轆,哭泣是唯一的理由,淚水與魚湯混著飲喝。然而,每一天的鮮魚湯,卻是讓我們知足飽足,讓我們漸漸長大的食物。之後,就是男人們閒聊的時段,昨夜的故事,去年的故事,古老的故事,就在那個時候,如是波浪宣洩般的被重複口述。我的記憶,那是感情的記憶,也是海洋智慧的記憶,也因而成為我的信仰,夢寐以求的願望。 一九六四年進入華語學校,學校就在我的部落內,學生每天依校規,都必須在國民黨的蘭嶼鄉黨部的小廣場排隊集合上學,毗鄰的是一間水泥房、鐵皮屋頂的興隆雜貨店,另一間是木頭樁柱、茅草屋頂的人人商店,這兩個雜貨店是蘭嶼島近代史上,最早進駐在我們島嶼部落的外資,必須使用金錢買東西的店面。無庸質疑的,買東西的顧客全然就是漢族的公務員、軍人,我們在地人只能用眼睛觀賞那些台灣本島貨船運送過來的那些新穎的雜貨,吸著我們潔白的瞳孔,此時我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