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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郭強生 出版社:聯合文學 出版日:1141028 ISBN:9789863237211 語言:中文繁體 裝訂方式:平裝 內容簡介 聯合報文學大獎、台北國際書展大獎、金鼎獎、臺灣文學金典獎得主 ●郭強生● ★劃時代的十三篇精釀敘事,寫下文學高峰的第一章★ 給在夜行中,曾經聽見過心靈傷碎的你 「同志臺灣‧百年孤寂」這個新版總題,無非是再一次提醒,同志族群認同並非單一的性向話語權而已,它始終是糾纏於各種的政治經濟文化的勢力中,並且被不斷收編又重新掙脫的反覆過程。──郭強生 一切從巨塔的毀滅開始。 曾經,世界是另一種樣子。誰也沒想過,「世界末日會發生在陽光明媚的週一早晨」,當高樓癱塌,真實啟動,隨後是漫長的除魅…… 從紐約到台北,一段在魑魅迷惘中夜行的旅程,交纏出十三篇關於愛情、認同與死亡的故事。 一氣呵成的主題性書寫,以九一一前夕的青春燃燒揭開序幕。一名台灣留學生「李」的失蹤,牽展出一連串的角色……從曼哈頓到七條通,從世貿中心到二二八公園,寫下失落年代裡最華麗的滄桑。 一場好友的聚散,一間暗夜酒館裡的悲歌,一個被書寫咒縛的作家,三線主題彼此糾纏、互文、掩映,揭開了跨越時空不可知的命運網絡,上演一場永無止息的「替身」追逐── 為何他們都在尋找一個(流動的)家?一個(被寂寞反噬的)身體?一個(持續分裂的)身分?一個(或許不存在的)認同? 每個角色的故事,都是你我在面對生與死、愛與背叛、過去與未來時所碰到的困境:我們所相信的這一切,會不會哪天突然都崩解?性別、國族、歷史、愛情可能都只是一堆在相互遮飾的變調神話? 〈換魂〉: 那天他仍然如往常迷了路。夜幕籠罩後,雙子星世貿中心如同兩支巨大的試管,裝了幾千雙疑問的眼光。像是把關人間的出口,現在已經回不了頭…… 〈女巫〉: 壞女巫只是想取回姐妹的遺物。好女巫只是想做好人。桃樂蒂只是想回家,既帶不走錫人的心、稻草人的智慧,也帶不走獅子的勇氣…… 〈迴光〉: 如果那晚的班機準時起飛。如果重新起飛後的次日不是九月十一日。如果小凱的辦公室不是在世貿中心。如果沒有這些如果,我想我不會明白…… 〈凡賽奇之夜〉: 照片中的人與死者早已判若兩人。下意識裡,抱著海報滿街跑並非相信可以逮獲嫌犯,而是他希望大家看到,他們曾經那麼青春,那麼親近…… 〈君無愁〉: 他沒法控制那樣突來的驚慟,便哭了。他在那一刻決定,在人生的下半場,他要找一個人,好好對待人家。或者說,他才意識到自己原來是渴望被愛的…… 〈情史〉: 你好嗎?很想對你說,我已經找回了去年秋天遇見你之前的自己,在孤獨的平安狀態中。風起的時候想起來該如何微笑,風停的時候再不會自言自語…… 〈悲喜〉: 是我的虛偽還是虛榮?不能向他們或向自己承認,我以為包容與容忍是同一回事,包容了你的欺騙後,我卻無法容忍自己的軟弱…… 〈轉世〉: 眼前是人是鬼?我究竟身在何處?你唇頰的鬍渣經過一夜都已茂盛了,戲衫都沾了霉點子了,燈影都發青了…… 〈放生〉: 他們的故事,在這兒發生,最後也只能屬於這地方,遇到了我,把藏在心底的話說一說,讓故事回到這裡,就像是放生,該是哪兒的就該回哪兒去…… 作者簡介 作者介紹郭強生 國立臺灣大學外文系畢業,美國紐約大學(NYU)戲劇博士,回國後先於國立東華大學任教,協助創立創作與英語文學研究所,並曾任國立臺北教育大學語文與創作學系教授,現專事寫作。曾以《非關男女》獲時報文學獎戲劇首獎;長篇小說《惑鄉之人》獲金鼎獎(日文版2018年出版);《夜行之子》、《斷代》入圍臺北國際書展大獎;短篇小說〈罪人〉榮獲2017年九歌年度小說獎。中篇小說《尋琴者》獲2020臺灣文學金典獎、Openbook2020年度好書獎、2021台北國際書展大獎「小說獎」首獎、2020金石堂年度十大影響力好書獎、2020***年度選書。散文集《何不認真來悲傷》獲開卷好書獎、金鼎獎、臺灣文學金典獎肯定;《我將前往的遠方》獲金石堂年度十大影響力好書獎;2021年獲第八屆聯合報文學大獎。 優遊於文學與文化不同領域,其文字美學與創作視角成熟沉穩,冷冽華麗,從激昂與憂鬱之人性衝突中淬取恣放與純情,澎湃中見深厚底蘊。除小說與戲劇外,其他散文出版作品包括《作家命》、《死亡可以是溫柔的》、《用青春換一場相逢》、《來不及美好》,日記文學《2003╱郭強生》,以及評論文集《如果文學很簡單,我們也不用這麼辛苦》、《文學公民》、《在文學徬徨的年代》等多部。譯者介紹 目錄 【新版序】後來的他們好嗎? 換魂 女巫 迴光 猥褻 君無愁 轉世 情人 替身 情史 放生 邊緣 凡賽奇之夜 悲喜 【附錄】 夜行之子的除魅旅程—專訪郭強生/孫梓評 內容試閱 01.換魂 那是他在紐約最後的一個中秋。朋友李搬了新居,據說是可以看見雙子星夜行之子 ○○八世貿中心的一座水濱樓閣,就在曼哈頓島頂南尖端。 和李也說不上熟稔,反倒是李每搬遷一回就又換了的一群新室友,都成了比起他跟李還常廝混的對象。這一幫人像在玩大風吹似地經年在找房子,總在不停地更換彼此之間的排列組合。他是一開始就打定了主意,窩在單房小套間雖然比不上整戶多了許多活動空間,總可以避開人跟人的心眼攻防。彼時的他尚不知恩怨也算交情的一種。 結果那天他仍然如往常迷了路。照著李給的地址,越走越偏僻,附近盡是廢棄的倉庫與黯黝的荒地。夜幕籠罩後,雙子星世貿中心如同兩枝巨大的試管,裝了幾千雙疑問的眼光。鬼打牆似地繞圈子,一抬頭就只見得同個標的,海市蜃樓般的雙峰聳立,像是把關人間的出口,現在已經回不了頭。 來接電話的是個陌生的聲音,告訴他李不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報上名字,對方教他 hold on,他才察覺口音像個老美。背景的聲喧顯示有一個派對正在某個或許不存在的地點進行著。 再來聽電話的換成了阿文。「剛才是誰?」他問。 「一個米后,」阿文說。 跟你說沿著水邊走不是嗎?阿文在一間中東人開的雜貨店裡和他碰了頭,多跑了這趟路讓他嘮叨了足足五分鐘:就在巷口了還找不到? 「今晚有我認識的人嗎?」 「我不是人?」 阿文和李是在臺灣就認識的,失散多年來到紐約意外相認,竟然睡過同一個老美。阿文博士論文才要開工,講起其他阿貓阿狗混出來的碩士學位已頗不屑。他則對臺灣已經陌生了。離開那年才十歲,先落腳鳥不生蛋阿拉巴馬州好不吝苛的叔父家,還在長個兒的那幾年,天天活存於半飢餓狀態的他,聽見臺灣來的都會怕。沒想到在紐約與彼鄉留學生竟成為一國。話又說回來,總還是比同菲律賓血統那夥娘娘腔攪和來得強。像是李就長得體面,方頭大耳,據悉 曾是某偶像歌星的唱片宣傳。照阿文說法,不過是拎化妝箱的角色。 他們的過去輪不到他來置評,任他們計較去。也許只有李才是會真正留下來的,他心裡是這麼相信。其他都是開了葷就要回國的。最後就剩他和李。所以從來他也不急,李究竟明不明白,自二人僅有且唯一的那次至今,他心裡仍有餘波蕩漾。 卻總是熟不到沒事也常聯絡的地步。「不是house warming嗎?李做主人的怎麼不在?」 阿文撇了撇嘴不予回應。 * 滿滿一屋子的人,地板跟著眾人腳步聲此起彼落也吱吱作響。起初他以為是自己的幻覺:這屋子是斜的。等到屋頂烤肉就緒,一行人摸著牆爬樓,這才瞰清身後果真吊橋似地斜斜躺著一排臺階。會不會這屋待會兒承受不住就塌了呢?今晚唯一的白人尾隨拾級而上時,他更禁不住如此擔心。大個子自己也覺得了,當他回頭時忽然就停下步子,做了一個側聽的表情,隨即眨眼狀甚慚愧。他沒有自我介紹繼續上路。 阿文吆喝著另外兩位新室友的名字,分別是見過幾次面的傑和初來乍到的「小不點兒」。看不出是哪兒比人家小,他一聽只想笑。「我已經和我教授見過面了,」對方自顧地發表意見:「我要做唐詩裡的性別研究。」沒有人接話。 他和阿文站在一邊等其他人先進天臺。「真是夠討厭的。」阿文說。 「誰找來的?」 「還有誰?李那小子專搞這種名堂,說是看到人家買了一臺四十吋電視就貪人家這個。電視在哪兒?根本沒見到!反而我們一群老人家還得幫著小鬼搬家!幹了這種事結果他自己人不知道跑去哪兒了?兩、三天沒見人影!」 不會有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