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品描述
作者:譚吉娜、米華健、周怡齡 出版社:有理文化 出版日:1141119 ISBN:9786267811047 語言:中文繁體 裝訂方式:平裝 內容簡介 在中國脈絡下,「解殖」意味著什麼? 如何以殖民批判的眼光,重新書寫中國史? 在「中國上下五千年」的帝國史觀中,中國政治文明是一株從「堯」到「毛」代代相傳的薪火,自古坐擁神聖不可侵犯的神州大陸;而「中國」,則被想像為統一且均質的政治/文化實體。 然而,這樣的大一統敘事忽視了這塊大陸上的多元文化,以及跨國移民在中國與世界史中的意義。更有甚者,向來自居西方殖民主義受害者的中國,從不談自身的殖民加害事實。歷史成為當權者用來文飾暴力的工具,更為當代威權統治提供正當性。 重構中國史觀是當下刻不容緩的任務。本書收錄了五位中國史學者的解殖研究,從新疆、臺灣、香港到海外華人社群等角度切入,深入探討「朝貢體系」、「漢化」與「朝代紀元」等概念如何形塑當代中國的歷史敘事與疆域想像。同時反躬自問:西方出身的學者,如何一邊解殖中國史,一邊處理自身與西方霸權的曖昧關係? 透過解殖之眼,我們共同撥開「大寫敘事」的修辭幻術,設想一種朝向史學正義的中國史。 作者簡介 作者介紹譚吉娜 Gina Anne Tam 本書主編。現任美國德州聖安東尼奧三一大學(Trinity University)歷史系副教授兼婦女與性別研究共同主任,專精現代中國歷史與語言/身份議題。其著作Dialect and Nationalism in China, 1860–1960 (2020)榮獲柏克夏女性歷史學家會議(Berkshire Conference of Women Historians)最佳著作獎。 米華健 James A. Millward 現任喬治城大學(Georgetown University)外交學院教授、中歐亞研究學會(Central Eurasian Studies Society )理事會成員及前會長,專長為清史與新疆史研究。學術著作包含Eurasian Crossroads: A History of Xinjiang (2021; 2007)、The Silk Road: A Very Short Introduction (2013)、New Qing Imperial History: The Making of Inner Asian Empire at Qing Chengde (2004)等。 周怡齡 Catherine Lila Chou 現任臺灣政治大學歷史系助理教授,曾任教於美國格林內爾學院(Grinnell College),專精早期現代英格蘭及歐洲史。學術著作如Revolutionary Taiwan: Making Nationhood in a Changing World Order亦處理臺灣的國際地位與認同問題。 周陶沫 Taomo Zhou 現任新加坡國立大學中文系副教授暨文學社會科學... 目錄 【主編序】解殖中國史:專制主義崛起下的未解矛盾與迫切關懷 譚吉娜 Gina Anne Tam 導言:為何要「解殖」中國歷史 譚吉娜 Gina Anne Tam 第一章:「中國朝代」、「朝貢體系」與「漢化」三位一體如何在中國史學中排除異音、粉飾殖民 米華健 James A. Millward 第二章:解殖「一個中國」敘事:以臺灣為例 周怡齡Catherine Lila Chou 第三章:香港的殖民主義與民族主義:走向真正的解殖 譚吉娜 Gina Anne Tam 第四章:多向度的離散:在全球種族清算時代書寫中國移民史 周陶沫 Taomo Zhou 第五章:全球毛主義與中國史的解殖 詹艾文 James Gethyn Evans 結語 譚吉娜 Gina Anne Tam 作者簡介 註釋 內容試閱 第四章 多向度的離散:在全球種族清算時代書寫中國移民史 周陶沫 Taomo Zhou 解殖範式及其不滿 在On not speaking Chinese一書中,文化研究學者洪宜安(Ien Ang)將移民學者視為「戰術性的介入者」。他們通常並不提出反霸權的宏大主張,而是在那些被給定的「真理」之中點出矛盾與暴力。 本著這種精神,我一直都在思考如何善加結合我在中國成長的生活經驗以及英文學術界的資源。正如詹姆斯.埃文斯的文章所言,「解殖」中國歷史研究是個雙重任務:既要質問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宣傳的敘事霸權,也要挑戰全球北方對知識生產的壟斷。若沒有中國學者的參與,當前的「解殖」運動只會像殖民主義一樣,再次成為一場西方的工程。 研討會中其他學者們的論文非漢族國家、臺灣、香港、以及毛派組織在印度和秘魯等地的歷史敘事,並解構了它們的中國中心視角。但英語世界高度壟學術聲望仍是個待處理的課題,這造成那些接受中文學術訓練、並用中文寫作、教學的學者,始終受到全球學術網絡的邊緣化。正如斯圖亞特.霍爾(Stuart Hall)所言,「每個人的發聲位置都取決於全球權力分布」。作為一位在美國受訓、現於新加坡工作的學者,我深知我受到體制的充分保護,因此沒有資格為那些在高壓政治與畸形化的知識生產下保持深刻反思韌性的中國知識分子代言,但我希望能藉此機會邀請大家關注我們所面對的複雜現實。 我們這番對中國歷史的討論,很大程度上受到北美社會正義運動的啟發。「解殖」的本義是「使殖民地成為在政治與經濟上能自我主導的自治實體」,但這個詞的內涵在過去幾年間已經超出了原指。在教育與文化語境下,「解殖」通常泛指透過質疑歐洲中心的知識生產為被邊緣化的群體賦能。為了避免歧義,我將這個擴展過的概念稱為「解殖範式」。 在華人移民研究中,文學學者史書美率先用「殖民主義」描述中共對「中國認同」的整肅,指的是中共用一種對「中國」的單一想像覆寫全球各地多樣化的中國認同。她在二○一一年便寫道:「中國境內外有不少被邊緣化的作家與藝術家,都曾對中國中心主義與中國的霸權呼聲提出批判。他們認為這是那些掌握身分決定權的人們強加的殖民暴行。」 和其他許多學者一樣,史書美有充分理由對中國在經濟與地緣政治上的崛起、及其對海外華人日益積極的動員感到警惕。在習近平政府的官方話語中,無論海外華人在中國境外開枝散葉了幾代,他們永遠承擔著「共同的中華民族之根、共同的中華文化之魂,以及共同的中華民族復興之夢」。 既然解殖範式在歐美語境中如此流行,我們這些英文世界的中國歷史學者是否也該用它來批判中國呢?更具體地說,解殖範式是否能幫助我們撼動血緣、世系本位的中國文明論述?它是否能幫助我們對抗一個認為同種必然同文、並強迫對單一祖國輸誠的中國政府? 在本文中,我主張當代西方公共論述對「解殖」一詞的濫用已稀釋了它的解釋效力,將它從原生語境移植到迥異的社會脈絡未必有助於分析。在這點上,我與奧盧費米.泰伊沃、伊芙.塔克與韋恩.楊等學者及社會活動家觀點一致。我們都認為「太隨易地吸收、轉用」這個術語,只是在「粗疏地描述完客觀事件」後,冠上解殖範式這個「包山包海的修辭」。如果中國政府對「族群歸屬」本質主義式的粗暴理解是我們批判的對象,那麼一套同樣肆意簡化歷史的思維框架很難成為有用的批判工具。 更重要的是,解殖範式創造出一種為意識形態服務的假性二元對立,例如一個位居中心的專制中國對立於香港、臺灣等邊陲的進步政權,或是單一化的「中國大陸人」對照於多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