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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atkin),醫學博士、公共衛生碩士,紐約大學朗格尼醫學中心兒童研究中心(NYU Langone Medical Center's Child Study Center)教育副主席,《兒童與青少年心理健康》(Child & Adolescent Mental Health)作者 〈序言〉恐懼的祕密語言這本書是一項任務的成果,這項任務領著我環遊世界,帶我回到家的根,帶我進入這趟旅程開始時自己並未預期的職業生涯。超過二十年的時間,我和不同人合作,他們掙扎於憂鬱症、焦慮症、長期病痛(chronic illness)、恐懼症( phobia)、強迫性思考(obsessive thoughts)、創傷後症候群(PTSD),和其他難以忍受的病症。他們來找我的時候,很多人都對多年來經歷的談話治療、藥物治療和其他介入治療失去信心並感到失望,認為這些治療並沒有揭露病症的源頭、緩解痛苦。 我從自己的經驗、專業訓練,和臨床診療中學到,這個解答可能不只存在自己的故事中,它也存於我們的父母、祖父母,甚至存於曾祖父母的故事裡。最新且登上頭條的科學研究發現,創傷的影響可能從上一代延續到下一代。這一「遺贈」被認知為繼承來的家庭創傷,並且有愈來愈多證據認為這一現象是非常真實的。痛苦並不總是會自己消逝或隨著時間消減。即使最初那個承受創傷的人已過世,即使他或她的故事已潛入經年的靜默之中,生命經驗的碎片、記憶和身體的感知仍繼續活著,好比是過去它伸出手來要在現時還活著的心靈或身體裡尋找解方。 接下來你將會讀到的是我身為舊金山(San Francisco)家庭系統排列機構(Family Constellation Institute)的負責人,結合了在診療時的實證觀察,以及在神經科學、表觀遺傳學(epigenetics)、語言科學(the science of language) 的最新發現。這也反應了伯特?海寧格(Bert Hellinger)給我的專業訓練,他是德國大名鼎鼎的心理治療師,他所採用的家族治療方法顯示了——繼承性的家庭創傷(inherited family trauma)對心理和生理的影響是跨越多世代的。 這本書大多專注於辨認出這些遺傳性的家庭模式:那些恐懼、感受,和我們無意識承接而來的行為,讓受苦的循環一代傳下一代;而我工作的核心也是這本書致力的,即是如何終止這個循環。和我一樣,你可能會發現這很多模式其實不屬於我們,這些模式僅是向家庭歷史中的他者借來的罷了。但為什麼呢?我強烈相信這是因為故事本身需要被訴說而終至浮現。讓我來分享自己的故事。 我的出發點從來就不是創造出克服恐懼和焦慮的方法。這一切都始於那天,我的眼睛看不見了。那是我第一次經驗陣陣襲來的眼型偏頭痛(ocular migraine)。當時並無身體上的疼痛感,而是一陣黑暗恐懼的氣旋籠罩,於此同時我的視線矇矓不明。那時我三十四歲,在一片黑暗的辦公室中處處被絆倒,趕緊用手指搆上辦公桌撥出求救電話。救護車很快就會上路了。 單次發作的眼型偏頭痛普遍來說並不嚴重。當下你的視線變得紊亂不清,但通常一個小時之內就會恢復正常,只是通常發作的時候你不知道而已。對我來說,眼型偏頭痛不過是個開始。幾個禮拜之內,我的左眼視力開始消失。眼睛所見的臉龐和路標很快變成一片灰色的朦朧畫面。 醫生告知我患了中心性漿液性脈絡膜視網膜病變(central serous retinopathy),一種無藥可醫的病,病因不明。視網膜底部的液體增加而後溢出,以致視野有瘢痕且模糊。有百分之五的患者——如我——會轉入慢性病變而終將導致失明。我被告知這個情況發展下去,兩隻眼睛都可能受影響。只是時間早晚而已。 醫生無法告訴我是什麼導致視力喪失,又該如何治療。而所有我嘗試的方法,無論是吃維他命、喝排毒果汁、手按治療看來都只是讓狀況更糟。我不知所措。最大的恐懼就在我前方展開,而我卻無助地什麼也不能做。失明,我便不再能照顧自己卻又得獨自一人,我可能會分崩離析,生活被摧毀,我可能會失去活下去的意志。 我在腦中一次一次重複播放這個腳本。我愈想它,愈深的絕望感便鑲嵌進身體。我在泥沼中下沉。每次想要把自己挖出來,我的念頭又循環回去那個畫面:孤單、無助,而且毀滅。我那時候不知道的是,這三個詞:孤單、無助和毀滅,實屬我描述恐懼的個人語言的一部分。在不受控制、無法駕馭的狀況下,他們在我的腦袋裡纏繞,讓我的身體煩躁不安。 我在想,我為何給予自己這些想法如此威力。其他人的不幸遠超越我,他們也沒有墜落這麼深。是什麼和我有關的事情讓我根深蒂固停留在恐懼之中?一直要到很多年後,我才能回答這個問題。 回到那時,我能做的事就是離開。離開我的關係、我的家庭、我的工作,離開我的城市——自我所有認識的事物中離開。當時我身處在一個無法提供答案的世界,這個世界的人似乎都困惑而不快樂。我心中只有疑惑,當我意識到這件事的時候幾乎沒有欲望繼續人生。我把生意(很成功的活動策劃公司)轉手給一個嚴格來說剛認識的人,接著便離開,一直往東去到我能到達的最遠的東方,直到我抵達東南亞。我希望被治療,只是我不曉得所謂痊癒是什麼樣子。 我讀書並和寫作這些書籍的老師研究。每當我聽到某個人可能可以幫助我,無論是哪個住在小屋裡的老女人或穿著袈裟笑顏逐開的男人,我都去嘗試。我參加訓練計畫,和精神導師一起吟唱。有個精神導師對我們這些為了聽他說話而聚集的人說,他想要這些圍繞他的人是「尋求者」 。他說,尋求者會維持著持續尋找的狀態。 我想要成為尋求者。我每日冥想好幾個小時,一次禁食好幾天。我熬煮藥草茶並和那些想像中正在侵蝕我身體組織的猛烈毒素對戰。於此同時,我的視線持續惡化,憂鬱症狀也更嚴重了。 我當時不能理解的是,當我們試著去抵抗某種痛苦的感受,通常是拖長了這份我們想要避開的痛苦。尋求是持續受苦的處方簽。尋找的行動也可能有一些什麼會阻擋我們尋求,而持續地在自己之外尋找會無法得知自己其實已命中目標。自己的內在可能有些什麼珍貴的事物正在發生,但如果不調整自己進入狀態,便可能錯過。 「為什麼你不願看見呢?」治療者問我,想刺激我看得深一些。我怎麼知道呢?我身處黑暗。 一位印尼精神導師為我點了盞明燈,他問:「你認為你沒有眼疾的時候,你是誰呢?」他繼續說,「也許喬安的耳朵聽得沒有格哈德清楚,也可能艾莉莎的肺沒有葛塔的強壯。迪特里西走路也沒有賽巴斯汀來得穩。」(參加這個訓練計畫的不是荷蘭人就是德國人,而且似乎都受著不是這個就是那個的長期病痛。)什麼東西通了。他是對的。沒有眼疾的我是誰呢?是我太傲慢了才會和現實爭辯不休。無論我喜不喜歡,我的視網膜上有疤、我的視線模糊,但「我」,這個潛伏在病痛底下的我,開始覺得平靜。無論我的眼睛狀況如何,再也不能成為我是如何的決定性因素。 為了深入學習,這位精神導師要我們花七十二個小時,也就是整整三天三夜摀住眼睛、塞住耳朵,坐在一小墊上冥想。每天,我們能吃一小碗米飯,只能喝白開水。不能睡覺,不能起身,不能躺下,不能說話。所謂上廁所,表示你要舉手並有人護送你到黑暗中的一個地上小洞。 這一瘋狂舉動的目標,是藉由密切觀察以得知心智的瘋狂之處。我學到我的心智持續用最壞的情況嘲弄我,並騙自己如果我夠用力去擔心,就能隔離自己於最深的恐懼之外。 經過這次和其他類似的經驗,我的內在聲音開始清晰一些。我的眼睛還是老樣子,滲出的液體和瘢痕持續著。在很多層次上,視力出問題是絕佳的隱喻。我終究學到了那其實無關乎我能看見或不能看見什麼,而是關乎看見的方式。但這還不是我好轉的時候。 在我稱之為「視力追求」(vision quest)的第三年,終於獲得了我在尋找的東西。那時候,我花非常多時間在冥想,憂鬱症狀大部分都消散了。我可以花上數不清的小時沉浸於靜默,只和呼吸與身體知覺作伴。但這還是容易的部分。 有一天我排隊參加「共修」(satsang),意即和精神導師會面。就像寺廟裡其他排隊的人一樣,我身著白色罩袍等待了數小時。輪到我了。我期待導師能夠嘉獎我的獻身。但取而代之,他的眼光穿越我並直視我所不能之事。「回家吧,」他說。「回家並撥電話給你的母親和父親。」 什麼?我暴怒。身體因為憤怒而顫抖。很明顯他錯認我了,我不再需要我的父母。我已經長大到對父母失去興趣。我很早以前就放棄他們了,我用他們去交換好一點的父母,更好的父母,精神上的父母——那些老師們、精神導師們,有智慧的男人和女人都領我到下一個層次的覺醒。更多的,我當時很滿足於過去幾年那些其實是被誤導的治療經歷,像是把枕頭或紙板當成父母親來搥打或撕爛成碎片,我相信我和他們的關係已經被「治癒」了。我決定忽略精神導師的建議。 然而,有什麼東西和我的內在起了共鳴。我不太能真正放下他講的話。我當時終於開始理解,曾經走過的路從來不會白費。那些發生在我們身上的事都值得,無論我們有沒有認出那表面的重要性。任何生活裡的事終會領我們到某處。 仍然,我還是決心要維持這個我是完整的假象。成為一位精熟的冥想者是我當時抵死不放的信念。所以我又找了另一位精神導師會面,這位,我確信他會闡明真相。這個人每一天都將他充滿神性的愛灌注給幾百個人,他當然會認出我是一個具深度靈性的人,就像我想像的自己那樣。再一次,我等待了整天直到輪我上前。我在隊伍的最前方,然後事情又一次發生了。又是相同的幾句話:「打電話給你的父母,回家並和他們和解。」 這次我聽進去了。 最偉大的老師知道。真正偉大的老師不在乎你相不相信他的教導。他們呈現真相之後,便留你自己去發現屬於你的真相。亞當.哥普尼克(Adam Gopnik)在《穿越孩子的大門》(Through the Children’s Gate)中描述了精神導師和老師的相異之處:「精神導師先交付自己給我們,然後交付他的系統;老師則是先給了我們他的命題,接著便交還給我們自己。」 最偉大的老師瞭解我們從哪來定會影響我們往哪去,而過去那些未解的在在影響了我們的現下。老師們知道,父母之於我們是重要的,無論他們是不是好的養育者。無可避免的,家庭的故事就是我們的故事。無論你喜不喜歡,它住在我們裡面。 無關乎我們在心裡如何描繪家庭的故事,我們無法放逐父母或將他們逐出心門。他們在我們之中,而我們是他們的一部分——即使我們從未見過他們。拒絕父母,只會讓我們遠離自己並創造更多苦難。這兩位老師看見了,但我沒有。我的視盲既是生理上的同時也是譬喻性的。而我才正要開始甦醒,主因是我和家裡仍留著巨大的混亂。 多年來,我都很嚴厲地評斷我的父母。我想像自己相較於他們是更有能力的,遠比他們更敏感而有人性。我為了生命中所有我認為是糟糕的事而責備他們。現在我要回到父母身邊並重建自己丟失的部分:我的脆弱。我慢慢瞭解我之所以有能力被愛,是連結到我有能力承接母親對我的愛。 仍然,要吸納她的愛並不容易。我和母親的連結有著深深的斷裂,當她攬著我,我便感覺自己受困於捕熊的陷阱。我的身體會自動收緊像一只堅硬的殼以抵禦她的入侵。這個傷口影響了我人生的每一個層面,尤其讓我無法在關係中敞開心胸。 我和母親可以幾個月不講話。當我們說話,我會找個方法無論是透過語言或是武裝起來的身體語言,忽略她向我傳遞的溫暖感受。我表現冷淡且疏離。相反地,我指控她看不到我也聽不到我。那是情感上的死胡同。 我決心要治療和母親的傷口,我訂了回匹茲堡(Pittsburgh)的機票。我已經好幾個月沒見她,當我走上家門口的車道,我能感覺到自己的胸膛在收緊。我不知道我們的關係能不能修補;太多傷痛的感受還在我心深處。我為最糟的狀況做準備,開始在心裡演練見面時的狀況:她會抱我,雖然我想在她懷裡變得柔軟,但我知道我只會做完全相反的事,那是變得像剛鐵一樣堅硬。 而那差不多就是實際發生的事。被緊擁在我幾乎無法承受的懷抱裡,我無法呼吸。但我仍請她繼續抱著我,我想要學習自己身體從裡到外的抗拒,哪裡收緊了,又是什麼樣的知覺浮現,我是如何停止運作的。這對我來說都不是新鮮事。我曾看見這樣的模式真實反映在我的關係裡。只有這次,我沒有離開。我的計畫是從頭去治癒這個傷口。 她抱我愈久我愈想著自己要爆炸了。那是身體上的痛苦。這份痛苦混合著麻木,麻木又結合著痛苦。接著,過幾分鐘,有什麼變鬆了。我的胸膛和腹部開始顫抖,我開始軟化,在接下來的幾個星期,我持續變得更加柔軟。 這段時間內,許多次談話中,有次她不經意說出了一件我小時候發生的事。我的母親因為膽囊手術得住院三星期,而這個事件的揭露讓我得以拼湊出我內在發生的事。我兩歲之前,也就是和母親分離那時,有一個無意識的收緊歷程在我身體裡的某處生根。當她回家,我不再相信她的照顧。我不會再讓自己被她傷害,於是我推開她,且在接下來的三十年內都持續這麼做。 另一早年事件也可能造成我一直以來的恐懼,那是害怕人生會突然被毀滅。母親告訴我,她在生我的時候經歷很嚴重的分娩困難,困難到醫生決定用產鉗協助生產。我出生的時候,因為這個過程,我帶著嚴重的瘀青還有部分塌陷的頭骨,這在產鉗分娩的生產過程中一點都不罕見。我的母親帶著後悔的語氣說,我剛出生的樣子甚至讓她在第一時間無法抱著我。她說的故事都互相呼應,而且有助於解釋那種我打從心底知道的被毀滅的感受。確切來說,出生時的創傷記憶潛伏在我的身體裡,並且在每次我「生產」出一個新計畫或向大眾呈現新作品的時候,就重新浮現。僅僅是知道這件事便帶給我平靜。這件事,也無預期地讓我們更靠近彼此。 我除了修復和母親的聯繫,我和父親的關係同時也開始重建。自從我十三歲他們離婚開始, 我的父親就獨自住在一搖搖欲墜的小屋裡,而身為退休的海軍中士和建築工人,他卻從未想過要重新裝修這間房子。老舊的工具、螺絲起子、螺絲、鐵釘、成捲的電線和管線膠帶散布在房間和走道上,好像它們從來都在那裡一樣。我們好似是站在一片生鏽的鋼鐵海上,我告訴他我有多思念他。這些話似乎蒸散在空無一物的空間裡,他不曉得要拿這些話怎麼辦。 我一直渴望能與父親建立親密的關係,但直至目前我們都不知該如何讓它發生。這次,無論如何我們繼續說著話。我告訴他,我愛他且他是個好父親。我和他分享了我的記憶,關於小時候他為我做的事。我能感覺到他在聽,即使他的反應無論是聳肩或轉換話題都像沒在聽一樣。光是分享記憶和談話就花了好幾週的時間。有次我們吃中飯,他直視我的眼睛然後說:「我不覺得你曾經愛過我。」我不能呼吸。巨大的痛苦清晰流淌在我們之中,但那個時刻有什麼東西被打壞以至於打開了。是我們的心。有時候,心必須先被打碎才能打開。而我們終於開始向對方表達彼此的愛。直到現在,我才能看見因為相信老師們的話進而回家和父母修復關係而產生的影響。 記憶中第一次,我能夠接受父母的愛和照顧,雖然不是我曾經期待的,但卻是他們能夠給予的。我的內在有什麼東西打開了。其實也無關乎他們能不能愛我,而是關於我能不能接受他們的給予。他們一直都只是原本的那個人,是我不同了。我又重新和他們相愛了,這定是當我還是嬰兒且和母親的連結尚未斷裂之前的感受。 我早年和母親的分離,伴隨著我從家庭歷史承襲來相似的創傷——精確來說,事實上我的三位祖父母都在幼時喪母,另一位不僅在嬰孩時期失去父親、母親的注意力也沉溺於哀慟之中——相輔相成地冶煉了我對於恐懼的祕密語言。這些字眼:孤單、無助和毀滅,以及這些詞語相伴而來的感受,終於失去了領我走上歧途的力量。我被賦予了新的生命,我和父母重新建立的關係構成了最大一部分的新生命。 之後的幾個月,我和母親又重新建立了更柔軟的聯繫。她的愛,我曾經感覺既具侵略性又尖銳,現在卻覺得撫慰人心並具修復能量。我也幸運地在父親過世之前,享有十六年的親密時光。當失智症完全掌控他最後四年的生命,父親教給了我此生最重要的一堂課,那是關於脆弱和愛。概括說來,我們在超越思考、超越心靈的那處相遇了,那裡只住著深深的愛。 旅途中,我遇到很多卓越的老師。當我往回看,是因為我的眼睛——我那焦慮、讓我陷入困境、製造恐懼的眼睛——帶我繞了半個地球又回到父母身邊,穿過家庭創傷的沼澤,最終回到自己的心。我的眼睛,毫無疑問是我最好的老師。 這趟路上,在某個點上我甚至不再思考或擔心眼睛是否會好轉或變糟。我不再期待能再次看清楚了。不知什麼原因,看不看得見不再重要。之後不久我的視力回復了,在我甚至不期待或不需要的時候。無論眼睛狀況如何,我已學會如何自處 。 我現在的視力是1.0,連眼科醫師都信誓旦旦對我說,你的視網膜上明明有疤、不該看得這麼清楚,但他只是搖搖頭並假設我看得清楚,是光訊號不知如何反射並經過位於視網膜中心點的中央窩(fovea)的緣故。像其他所有關於痊癒和轉化的故事,那原先看起來是厄運的際遇,實際上都是感激偽裝而成的。諷刺的是,我跑到地球那端的角落裡仔細搜索答案,才發現能為治癒提供最富足資源的,其實已存在在自己的內心等待被挖掘。 最終,治癒只能是內在的工程。我感謝那些老師們帶我回到父母身邊、回到我自己的家。在發現家族歷史故事的過程中,終於帶給了我平靜。因為感激,也因為這份新獲得的自由感,幫助其他人去發掘屬於他們的自由成了我的任務。 我是透過語言進入心理學世界的。無論是當學生或是臨床醫師,我對行為的測驗、理論或模型都沒什麼興趣,但我聽得見語言。我發展傾聽技巧,並教導自己去聽見在抱怨背後、埋藏在老故事之下,他們真正說了什麼。我幫助他們認出特定幾個能追溯至痛苦根源的字。雖然有些理論假設人在受創經驗之後會丟失特定語言,我卻在第一手的現場一次又一次看到這些語言從未遺落,他們只是遊蕩在潛意識的國度,等待被揭露。 對我來說,以語言作為治療的強大工具並不是意外。自有記憶以來,語言就是我的老師,語言是我用來組織並瞭解世界的方式。我從青少年時期開始寫詩,我會為了那陣澎湃、那個堅持要迸出的急切詞語而放下一切(好啦,幾乎是一切)。我知道這個投降的另一面那是若非如此我將永不得知的見解。在我的歷程中, 去標定孤單、無助和破敗的位置至關重要。 在很多方面,自創傷經驗中痊癒和寫詩是類似的。兩者都需要對的時間點、對的詞語,和對的圖像。當這些元素對整,某些有意義的東西就已處於能動位置而能在身體裡被感知。要療傷,我們的節奏必須要和調。如果太快到達某一圖像,這幅圖像很可能無法生根;如果安慰自己的詞語來得太早,我們可能無法吸納;如果詞語不精確,我們可能完全無法聽見,遑論產生共鳴。 在我執業的課堂中,我有時是老師、有時是工作坊的領導者,結合了我在繼承性家族創傷中所受的訓練並因此發展出的洞察力和方法,以及對於語言所扮演關鍵角色的知識,我稱為「核心語 ---------------------------------------------------------------------------------------------------- 分享閱讀 書籍狀態請詳看圖示 如對商品有疑問請使用「聯絡店家」發問,發問時請告知完整商品名稱 ■客服電話服務時間: 敝店客服電話 (02) 85316044 服務時間為週一至週五 09:00-12:00 及 13:00-17:00,例假日與國定假日公休 其餘時間請使用 聯絡店家 功能聯繫 。 由於敝店為多平臺同步販售,來電請務必告知為樂天買家以節省您的寶貴時間,謝謝您。 ■其他注意事項: 建議可多利用7-11取貨付款,可在自己方便的時間領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