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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庫索 ISBN: 9786269995967 出版日期: 2025-11-12 內容簡介 | 「下次什麼時候來?」 「下次找個大雪天來吧。」 \ 富良野 - 釧路 - 青森 - 三陸鐵道 - 奈良 - 茅崎 - 富士山 - 小值賀島 / 從《離島》出發,走遍日本的女子獨旅日記 9篇山海旅行散文,探訪日本的隱祕寂地。雜誌編輯庫索移居日本十年,從最初的旅行者變成生活者,再變成生活著的旅行者。她往往獨自一人縱身上路,途中與往來旅人、民宿爸媽、溫泉女將、登山嚮導和離島野豬短暫相遇,從一穗煮玉米發現撒鹽的道理,等待變老只為品嘗苦瓜和蕎麥麵的真味。 一個人旅行,所以在地球各處長出了家人。走著走著,逐漸體會人世的廣闊無常,領悟到把握當下與對抗心慌,即使目的地再寂寥也不寂寞。 ★ 一個人旅行不寂寞嗎?常有人這樣問我。 一個人旅行怎麼會寂寞呢?一個人旅行的時候,不僅擁有最完整的自己,還能在短暫的人生裡,盡可能地擁有相遇。 ★ 北海道很冷,所以才會一直感到北海道很暖和。 人人都帶著隱祕的傷痛活在這顆星球上。那些從表面上看不出來的東西,在這裡,像夏日銀河一樣清晰可見。 ★ 今年我看到了很美的一棵櫻花樹,知道它前途未卜。 將來我再看櫻花,或許是因為想起了花下的老太太,和再也不能回家的男人。櫻花的意義因為故事而存在,旅途大概也是。 ★ 在海面前,無常不是一種生活態度,無常是一種遲早會發生的現實。 陸地是生者的世界,海是死者的世界。在生死相隔的大海面前,生者藉由災難,藉由失去,理解生命其實只有一瞬,何不如接受隨時到來的無常。 加碼收錄壓箱文:〈回到小值賀島的人們〉 繼好評著作《離島:海的彼端,日本的未來》掀起「年輕人為何移居離島」的討論潮,庫索在新作中再訪小值賀島。地處日本極西的五島列島,在當地人描述中沒有任何獨特之處+沒有任何觀光景點+完全普通的一座島,用什麽來吸引外來者?「既然找不到工作,那就去創造工作。」表面看似悠哉的島上生活,細細剖開之後,充滿離開都市的得到與失落,移居者奮力扎根的嘗試,終於把自己種進小島。 作者簡介 | 庫索 青年作家,資深媒體人。貴州出生,超能吃辣。2015年起移居日本,現居京都,遊走於島國各地,剛剛走完兩圈四國遍路。著有《離島:海的彼端,日本的未來》及日本文化隨筆《自在京都》《縱身入山海》《我在京都居酒屋》和《咖啡館比其他河流更慢》。 目錄 | 作者序:永遠獨自上路,從不感到孤獨 Ⅰ一個人旅行 北海道|富良野的一個溫柔時刻 北海道|上富良野過新年 北海道|釧路居酒屋之夜 青森|東北湯之旅 岩手|北三陸冬日沿海列車 奈良|去見一棵櫻花樹 Ⅱ兩個人旅行 靜岡|富士山今天也是好天氣 鎌倉|那年夏天,茅崎的海 Ⅲ離島旅行 長崎|回到小值賀島的人們 書摘 | 〈去見一棵櫻花樹〉 (內文) 好幾年沒有特意去看櫻花。頂多會在開花的那幾天,沿著鴨川晨跑的時候停下來拍幾張照,或是深夜回家路上去便利商店買一罐啤酒,坐在樹下喝一會兒,春天就過去了。今年想想,不能再這麽把春天糊弄過去,決定離開京都,去奈良的深山裡看花。 去那處看花並不容易。若非自駕,需要電車換乘長途巴士再換乘村營巴士。長途巴士起初在城鎮上行駛,沿途上下的是居民日常:從學校飛奔出來的中學生、前往醫院的老年人、拎著超市購物袋的家庭主婦……約莫一個多小時之後,他們紛紛失去蹤影,巴士駛入山間。4月第一週,奈良的山間已經櫻花綻放,開至六七分程度。櫻花還未滿開,一條河岸上已經懸掛起巨大的鯉魚旗,迎風飄揚。「真早呢!」坐在我後排的兩位女人竊竊私語。又說:「已經到了這個時期了呢!」鯉魚旗是5月的風物詩。 我在電視上看過這棵櫻花的故事。 那是2018年播出的一個櫻花特輯系列節目。其中有一集是偏僻深山裡的村落,只有兩戶人家孤伶伶地住在那裡。「這裡太寂寞了呀!」村落裡來了個年輕男人,花了40年時間,前後種下了30棵枝垂櫻,終於迎來第一次滿開。此後這裡成為小眾的賞花名所。這一處櫻花,當地人索性用男人的名字稱呼它們:「七朗櫻」,後來被標記在Google地圖上。那一年,那個男人,82歲的千葉七朗,日常依舊小心地打理著櫻花。外面的人們來賞花,他和妻子就在樹下擺出矮桌,用茶水和點心招待他們。 我覺得那處櫻花很美,但因為交通不便,一次也沒想過要去。前年春天,我無意中又看到了那棵櫻花的報導。七朗已經86歲了,一次腦中風倒下以後,再也不能走路,被送進城裡一間安養設施。鏡頭裡是滿開的櫻花樹和樹下的家,男人的妻子黎子,也已經是老太太了,孤獨地坐在後廊上。男人總是想回家看花,她悄悄跑到安養設施,請求工作人員同意之後,在院子的一角,種下一株小小的櫻花。 「這株花太小了,再過兩三年的話,應該能長成不錯的樣子。」男人在窗前遠遠地打量著那株櫻花,說自己3年沒有看過家裡的花了。記者問他擔不擔心家裡的妻子,他說沒關係,「我想我應該很快就能回家!」 所有關於男人和櫻花的消息到此戛然而止,網上再也查不到。我一天比一天更想知道那個櫻花樹下的家如今怎麽樣了。 村營巴士的司機聽說我要去看櫻花,表示難以置信:「專門跑到這種地方來看櫻花?真的嗎!」隨後對著車上除我之外唯一的乘客,一位頭髮花白的老太太,興致勃勃地分享了這一奇聞:「這個人,專門來看櫻花的哦!」兩人對我的歸途表示擔心,因為此後就沒有村營巴士。我遲疑著告訴他們我的計畫:打算走10公里回到溫泉旅館。聞言,老太太脫口而出:「有熊哦!」我嚇了一跳,再三確認此地是否真的有熊出沒,她又笑了:「聽說是有,但是沒見過!」此後,在通往山間的巴士上,3人沿途賞了40分鐘的花。山櫻生命力最強,總是開得最早,此時在山間,已經由粉轉白,有風刮過,便紛紛落下。 等到老太太下車之後,司機才緩緩對我開口。他告訴我,年輕時的夢想就是開公車,所以過去一直在存錢考專門駕駛執照,終於實現了夢想。他不喜歡開計程車,司機業績和營業額掛鉤,收入如波浪起伏。開公車就不同了,領著固定工資,完全沒壓力。 「每天開車,每天在同樣的一條路上,不會厭倦嗎?」我問他。 「完全不會,不會厭倦,也不會乏味!」他高亢地說。 在這些對話的時候,偶爾轉角處閃現出一株櫻花,於是我倆便會中斷話題,輪流對那些春櫻發出「好美啊!」的聲音。 「這些櫻花,每天都看,也仍然覺得美嗎?」我又問他。 「覺得美,不會厭倦,也不會乏味!」他高亢地說。 「跟開公車一樣呢。」我笑,因為在偏僻的山裡遇見一個不會厭倦的人而感到有些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