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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余秀華 出版社:印刻 出版日:1040327 ISBN:9789863870067 語言:中文繁體 裝訂方式:平裝 內容簡介 余秀華的生命詩歌——永恆不變的愛情、親情及生活感悟 什麼是詩歌?怎麼寫詩?余秀華說:「我從來不想詩歌應該寫什麼,怎麼寫。當我為個人的生活著急的時候,我不會關心國家,關心人類。當我某個時候寫到這些內容的時候,那一定是它們觸動了,溫暖了我,或者讓我真正傷心了,擔心了。」 一直深信,一個人在天地間,與一些事情產生密切的聯繫,再產生深沉的愛,以至到無法割捨,這就是一種宿命。比如我,在詩歌裡愛著,痛著,追逐著,喜悅著,也有許多許多失落——詩歌把我生命所有的情緒都聯繫起來了,再沒有任何一件事情讓我如此付出,堅持,感恩,期待,所以我感謝詩歌能來到我的生命,呈現我,也隱匿我。 余秀華大多數的詩歌裡,無論愛情還是物質生活都處於貧乏狀態的現實的直面與近乎殘酷的搏鬥,〈我養的狗,叫小巫〉是典型例子。在這直面與搏鬥之中,不時有明媚的陽光一閃而過,有生命力旺盛的野花瘋長,我們和詩人一起驚訝並讚歎,不代表我們就自欺地否認苦難的存在。 從她一次次與她的困境的交涉斟酌及拉扯糾纏中,她漸漸找到了一個自在的位置去嘗試理解命運。在她的敞開中,我們能窺見在相對極端狀態下,命運所流露的兩極:肉體的束縛與精神的放浪。 殘疾帶給她的不應該是同情的加分,而是作為一個詩人對存在更深刻的體驗,這轉化成了她天賦的一部分。 余秀華的詩裡充滿斬釘截鐵的判斷式抒情,看得出其反抗的迫切性、證明自己的迫切性,有時不惜犧牲語言的繁復多姿,卻獲得直爽淋漓的魅力。 作者簡介 作者介紹 余秀華 一九七六年生,湖北鐘祥市石牌鎮橫店村村民,因出生時倒產、缺氧造成腦癱,因此行動不便,高中畢業後賦閒在家。一九九八年開始寫詩,《詩刊》編輯劉年在她的博客上發現她的詩,驚豔她的詩中深刻的生命體驗,於二○一四年第九期刊發了她的詩,之後《詩刊》微信號又從中選發了幾首。農民,殘疾人,詩人,三種身分引爆了大眾對她的熱議,然而她卻對自己的出名感到意外,在博客中說自己的身分順序是女人、農民、詩人。「我希望我寫出的詩歌只是余秀華的,而不是腦癱者余秀華,或者農民余秀華的。」 譯者介紹 目錄 代序 自在者無敵:一種弱詩歌的強大/廖偉棠 輯 一 穿過大半個中國去睡你 我養的狗,叫小巫 與一面鏡子遇見了 蠕動 給油菜地灌水 關係 子夜的村莊 不要讚美我 打開 荒漠 一隻烏鴉正從身體裡飛出 橫店村的下午 燭光 二○一四 漏底之船 站在屋頂上的女人 月色裡的花椒樹 輯 二 一潭水 晚安,橫店 蛤蟆 源 聽一首情歌 風吹虛村 唯獨我,不是 在田野上打柴火 日記:我僅僅存在於此 苟活 五月之末 浮塵 夜晚 月光 渴望一場大雪 每個春天,我都會唱歌 人到中年 在黃昏 經過墓園 五月.小麥 我想要的愛情 夜色落下八秒鐘 引誘 五月 出口 夢見雪 下午 輯 三 我以疼痛取悅這個人世 在村子的馬路上散步 岔路鎮 在風裡 雪 一朵野百合只信任它的倒影打開的部分 我知道結果是這樣的 一隻水蜘蛛游過池塘 在湖邊散步的女人 一隻烏鴉在田野上 平原上 那麼多水,匯集 清明祭祖 在橫店村的深夜裡 你我在紙上 風從草原來 梔子花開 無題 麥子黃了 五月,請讓我藍透 青青階上草 白月光 樓... 自序/導讀 代序 自在者無敵:一種弱詩歌的強大 余秀華是一個優秀的詩人,還是一個值得同情的民間詩歌愛好者?爭論這個問題,我覺得是對她那些獨立自由的詩篇的褻瀆,然而又不得不討論,因為這種理解差異,頗有詩外之義。 一次次的詩歌熱潮的發生消退,證明了詩歌的邊緣化在中國是一個矛盾的命題。在這樣一個渴求抒情與戲劇性的國度,民眾從未放棄對詩人的幻想,無論哪個時代,總有情感共生式的潮汐運動把一位詩人推向浪尖。從七○年代「朦朧詩」的詩人崇拜、 八 ○ 年代的席慕蓉汪國國真熱、九○年代的海子熱,直到今天新媒體時代越來越迅速的詩歌傳播行為:如余秀華的詩一夜席卷華文網路,我們固然能看到延續性,但也應該看到差異。 只要我們客觀面對余秀華大量的詩歌文本,我們就會承認余秀華的魅力建基於其詩歌本身的感染力,而不是被非議她的人放大的:大眾的同情心上。大眾對現代詩的誤讀或錯愛,一度是現代藝術共有的哭笑不得的宿命,但在余秀華身上,我們看到更多的誤讀,來自某些「精英」 而非大眾。大眾的誤讀充其量是把對余秀華的同情,滲透到對其性情熾烈的詩的理解中了;「精英」的誤讀卻進一步放大前者,認為余秀華詩歌的成功依仗於大眾的同情,甚至乎推論余秀華的詩是所謂的詩歌心靈雞湯,那麼只能說「精英」對新時代大眾的接受力和余秀華的創造力都低估了。 詩歌的審美活動本來就不是純粹如公式推算般的,後現代情景中的詩歌,其接受史必然混雜社會與個人的因素,而不是新批評派所幻想的那種去個人化的純文本。在藝術史上,不乏在生命的鋒刃上把自己的創作推向絕景的人,也不乏通過創作進行自我拯救的人,我們尊重前者的決絕,卻不能說後者就是雞湯。 我們所見的心靈雞湯,基本上都是處境優越的人寫給人生並不如意的人的安慰劑。而余秀華的大多數詩歌裡面並不存在這種廉價的安慰,而是對無論愛情還是物質生活都處於貧乏狀態的現實的直面與近乎殘酷的搏鬥,〈我養的狗,叫小巫〉是典型例子。在這直面與搏鬥之中,不時有明媚的陽光一閃而過,有生命力旺盛的野花瘋長,我們和詩人一起驚訝並讚歎,不代表我們就自欺地否認苦難的存在。 余秀華的詩,即使是最率性也最流行的那首〈穿過大半個中國去睡你〉,也存在著「不被關心的政治犯和流民/一路在槍口的麋鹿和丹頂鶴」這樣的不和諧音,這和她毫不掩飾的情欲訴說構成其詩歌的張力、魅力。更何況在此之上 各界推薦/推薦序 內容試閱 輯一 不再歸還的九月 穿過大半個中國去睡你 其實,睡你和被你睡是差不多的,無非是 兩具肉體碰撞的力,無非是這力催開的花朵 無非是這花朵虛擬出的春天讓我們誤以為生命被重新打開 大半個中國,什麼都在發生:火山在噴,河流在枯 一些不被關心的政治犯和流民 一路在槍口的麋鹿和丹頂鶴 我是穿過槍林彈雨去睡你 我是把無數的黑夜摁進一個黎明去睡你 我是無數個我奔跑成一個我去睡你 當然我也會被一些蝴蝶帶入歧途 把一些讚美當成春天 把一個和橫店類似的村莊當成故鄉 而它們 都是我去睡你必不可少的理由 我養的狗,叫小巫 我跛出院子的時候,它跟著 我們走過菜園,走過田埂,向北,去外婆家 我跌倒在田溝裡,它搖著尾巴 我伸手過去,它把我手上的血舔乾淨 他喝醉了酒,他說在北京有一個女人 比我好看。沒有活路的時候,他們就去跳舞 他喜歡跳舞的女人 喜歡看她們的屁股搖來搖去 他說,她們會叫床,聲音好聽。不像我一聲不吭 還總是蒙著臉 我一聲不吭地吃飯 喊「小巫,小巫」把一些肉塊丟給它 它搖著尾巴,快樂地叫著 他揪著我的頭髮,把我往牆上磕的時候 小巫不停地搖著尾巴 對於一個不怕疼的人,他無能為力 我們走到了外婆屋後 才想起,她已經死去多年 二○一四‧一‧二十三 與一面鏡子遇見了 我的身體傾斜,如癟了一隻胎的汽車 所以它隨時會製造一場交通事故,為此得準備大篇的 說辭,證詞。以及證供下來後的水和營養 ——這樣的事情總是搞得我虛脫。虛脫讓人產生遺忘 所以,另一場車禍不遠了 我的嘴也傾斜,這總是讓人不快 說話和接吻都不能讓它端正一些。有人說接吻的地方不對 它喜歡那些發光的額頭 那些高地容易產生並儲存雷電 不定什麼時候給你一下子 沒有這面鏡子,世界該是公允的了 就是說,沒有那個人,世界就是公允的 遇見他,我就喜歡在這鏡子前徘徊,如一個傻子,一個犯病者 結果我不停地撞上去 知道自己是死在哪裡,卻不肯寫一個 驗屍報告蠕 動 早飯以後,我總是走到村裡去 再走回來 有時候停留一會兒,有時候不停留 有時候我希望遇見我暗戀的一個人,有時候希望 不遇見 放慢腳步。就會拉長這一段路途 我看見路邊的一棵蘆葦,向南,第二根,第三根…… 平原這個時候很深 比如今天,回來的時候風突然大了 魚池的水拍打堤岸,弄出一個個白花花的小浪花 我是那麼接近冬天 像一場小雪蠕動 給油菜地灌水 後來,他們爭吵起來,她埋怨他不肯出力 他說她只會嘮叨 中午,陽光辣著背了。拴在水管上的兩頂草帽小得燙人 六十年的光陰沒有讓他們膨脹 一隻麻雀飛過,影子覆蓋了一個帽頂,又覆蓋了一個帽頂 沒有時間留意 「你這樣不能把日子的雪撣掉」 而形式是必須的,緊緊裹住了一顆皺巴巴的核 且不說經得起推敲的過程,盲目和寬容 白...